【黄曲】曲奇 (段子文,没有逻辑也没学过医所以这文很不科学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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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群青与光影 和我说PPJ的曲奇好吃,我说好多fast food的曲奇都还不错,subway的double choco cookie也好吃

然后青青说为什么cookie翻作【曲奇】而不是【酷奇】

我表示不知,然后脑抽说了一句【曲和】

然后就有了这篇文

段子文,没有逻辑还不尊重科学……不要打我


说好了studio的final project present之前不更文的然而今天我另一门课urban eaden 的planting plan due了让我倍感畅快,下午的review时间太长在第一排干坐了五个小时,每个人present也就五分钟吧妈的,于是一直当着教授的面在第一排捧着手机码字……

 

 

黄志雄因为惨痛的过去而沉迷酒精,但也不是真的就什么时候都不清醒的,要不然他早死了。

 

那天他买了个快餐三明治,想着偶尔还是稍微善待自己的胃一些。付钱的时候他摸了摸兜里的钱,同时不小心扫眼看到了柜台旁边的点心架。

 

普通巧克力软曲奇,双巧克力软曲奇,夏威夷果软曲奇,MM豆软曲奇,燕麦软曲奇,还有他无法辨认成分的其他种类。

 

黄志雄真的不爱吃甜食的——何况西方国家的点心真的齁甜——然而透明塑料架的第一层抽屉仅剩的那块燕麦软曲奇不知为什么就入了他的眼,也消耗了他兜里剩余的几个钢镚。

 

 

 

三明治很快下肚,黄志雄在自己简陋的低保户出租屋里头小睡了一会儿,这是他难得不渴酒的一日。

 

曲奇被装在小纸袋子里头放在桌子上。

 

 

 

黄志雄想起了他的曲奇,看了看沁着些油渍的纸袋,冲动消费是魔鬼啊。

 

但是经济实力决定任性程度,他不能浪费食物的。

 

【诶诶诶你干什么啊?】

 

 

 

黄志雄花了几十秒钟费劲地回忆自己上次喝酒是前一天的几时,有否可能到现在依然醉着。

 

【诶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开车吗?】曲奇又说话了。

 

黄志雄又花了几十秒时间艰难抉择是开瓶酒喝点压压惊还是从此戒酒以免精神问题日益加重。

 

 

 

【你是谁?】话音刚落黄志雄就觉得这个问题问得不妥,或者说不准确。他想表达的意思不止这些,还包括“你是什么东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会说话?”但是黄志雄的大脑直截了当地为他选择了最短的一个问题。

 

【……】曲奇突然不说话了,黄志雄不知道应不应该假设这曲奇在思考,亦或是刚才他听到的只不过是幻觉。

 

然后曲奇说话了,【您好,我叫曲和,是一名乐团大提琴手。】它煞有介事地给自己做了自我介绍。

 

 

 

【……您好?】

 

黄志雄沉默了很久,久到曲奇再一次出声引起他的注意,他才反应过来。

 

好吧。

 

【你……为什么会说话?】

 

黄志雄觉得自己精神可能真的有些不太好了,他竟然在花功夫和一块饼干认真对话,然而后者似乎不太认同他——

 

【我好好一大活人为什么不会说话?】曲奇反问道。

 

好好一大活人?

 

 

 

黄志雄最终放弃了逻辑和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的常识,因为曲奇……曲和似乎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是一块饼干,并且完整地说出了一个大提琴手出身单亲家庭,努力练琴求学一路从小城市奋斗到首都,再历经人生的高潮和低谷之后远赴海外追求梦想的人生经历。

 

而且有意思的是曲和似乎也同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当下就是一个静物,躺在桌子上什么也干不了,他似乎挺喜欢和黄志雄说话的。

 

 

 

没人能解释清楚为什么那块曲奇会说话,没人能解释清楚为什么那块曲奇一直没有腐坏,当然这两件事情本身就只有黄志雄知道,更不用提找谁来解释了,在跟曲和多了些交谈之后他对此也不甚在意了。

 

他们算是朋友吧?

 

曲奇被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这样黄志雄不论在哪里他们都能交谈——反正黄志雄的低保公寓总共也只有一间兼具卧室和客厅功能的大房间,角落的开放小厨房,和一个单独的卫浴间。

 

 

 

【黄志雄,你是不是经常晚上做噩梦?你晚上睡觉时会呼救。】

 

曲奇饼干是不是不用睡觉?还是我真的声音太大了?

 

【黄志雄,你每天都要喝这么多酒吗,少喝些吧,伤胃。】

 

曲奇饼干知道喝酒伤胃这个概念?以及你到底是用哪只眼睛看见我喝酒的?

 

【黄志雄,你该打扫一下房间,如果把垃圾扔出去的话你的房屋空间能大不少。】

 

我还以为你能变成田螺姑娘……曲奇少年,来帮我烧菜煮饭打扫卫生。又以及你到底怎么看到我和我的房间的?

 

黄志雄觉得曲和挺烦的,尤其是当他只能躺在桌子上什么都干不了,却又喋喋不休地向他提出各种意见和建议的时候,他很难形容把一块饼干比作老妈子的感觉。

 

可是曲和也很好,他陪他说话,即便他们中的一方时常不太想说话。曲奇饼干没有面部似乎也让他不那么尴尬,曲和平直朴实的关心让他不觉得很难堪,而且他惊讶的发现只是几天的相处便让他适应了有个声音陪着他的生活。

 

 

 

所以黄志雄不想丢掉曲和,有那么一天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家,一不小心将床头柜上的饼干扫了下去,啪嗒一声。

 

【黄志雄你干什么!】

 

他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听见曲和似乎吃痛的呼声——谁知道饼干是不是有所谓的痛觉感知。

 

次日一早黄志雄醒来,头痛欲裂,挣扎着找水喝的时候没有听见熟悉的声音招呼他早安,突然就觉得一阵慌。

 

他手忙脚乱地忍着针扎的头痛从床头柜后面的夹缝里把沾灰的甜点捡了出来,先是捧在手心,然后找了张纸垫着放在床头柜上,但是无论他怎么叫,都没有声音回应他。

 

其实曲和的声音很好听,低沉却不沉闷,温润而又硬朗,不适合燕麦软曲奇,适合双巧克力软曲奇,黄志雄想过。

 

可是曲和没有回应他,他可能把曲和弄坏了?弄伤了?甚至杀死了?

 

他破旧的低保出租小公寓突然显得愈加破败杂乱却莫名分外空旷。

 

他总是得到些什么,然后又亲手弄丢。

 

阿雨是,他的孩子是,曲奇……曲和也是。

 

他又回到了一个人。

 

 

十一

 

平心而论,曲和的存在对他的生活没有任何物理上的促进或者帮助,可是曲和现在不存在在他的生活里,黄志雄不知为什么觉得心再也无法安定地沉下来。

 

不是说曲和在他身边时他就能够完美地沉下心冷静下来——毕竟曲和说了那么多次让他少喝点他也没照做呀。可是曲和在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无形之中像一只船锚一样牵着他的心思,喝酒时至少能想起那人的叮嘱,从噩梦中醒来时有那么一个声音轻轻问他想不想聊一聊,他几乎全都无视或是避开了,但是现在他突然想和那块会说话的饼干真的说点自己的故事,这很难,但是一点就好。

 

曲奇还是在床头柜上,黄志雄用厨房里唯一一个白盘子装了他,反正他也不真的需要使用白盘子——他几乎不做饭。

 

然后曲奇干了,也变质了。

 

于是黄志雄扔了那没用的无机体,狠狠喝了一通,也压垮了自己脆弱的肠胃最后的一丝底线。

 

 

十二

 

他是退伍军人,医疗对他来说不花钱。

 

但是在医院醒来代表着他的酗酒问题暴露了,接连浮出水面的便是他的退伍军人身份,他的心理评估报告,他的PTSD治疗记录, 当然还有一系列令他头痛的医生试图帮助他。

 

他不想被帮助,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帮助有什么用呢?

 

 

十三

 

他应该逃离医院。

 

黄志雄不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或者说是后果会是什么,军方的医生会强制他接受治疗吗,他算是危险暴力分子吗,还是说他会再一次失去所有来自他人的关注或是帮助吗。

 

他想要那帮助吗?

 

 

十四

 

他应该逃离医院。

 

深夜,黄志雄在病房里转了好几圈,翻翻找找的,他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兴许是入院之前吐在自己身上了所以医生把它们送洗了或者甚至扔了?

 

他得逃出去,大概很快他就会被从公共医院转到军队医院了?当初为他做心理治疗的医生是个慈祥和蔼的老者,他很感激他,真的,但是现在他们都知道那段治疗没有成功。

 

不得不穿着住院拖鞋到处行走的感觉不太舒服,而且他真的痛恨西方国家现代智能的公共设备,比方说医院走廊里的自亮灯。他说不清楚那是声控灯还是红外探测控制灯,反正他已经尽量轻手轻脚了,然而明亮的暖白还是一下子便亮了起来。

 

估计他逃不出去,也许他得想个别的路线,首先躲开走廊,也许安全通道?希望这里的安全通道门不自带开门警报。

 

走廊最里头的病房门没开,很好,他经过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又看了一眼病房门。

 

HE QU。

 

是不是中国人啊,黄志雄一边绕过去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一边在嘴里咂摸着这名字要在中文中如何读写。

 

HE QU。

 

QU HE。

 

曲和。

 

黄志雄推着安全通道门的手突然再也无法向前推去。

 

曲和。

 

曲和!

 

【我的名字?歌曲的曲,和气的和,你知道一个成语叫曲高和寡吗?】

 

 

十五

 

这个人叫曲和?他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字,和他的饼干曲和,但是他觉得他非常需要进去看看——可这是别人的病房。

 

他想看一眼,就看一眼,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他不知道知道那人的样貌对他有什么帮助或者说会带来什么不同,他的曲和是一块饼干,他的心里头有一个模糊的青年,仅此而已。

 

而身后传来脚步声,查房的医生来了。

 

 

十六

 

黄志雄没逃走,但是他迫切地请求他的医生,试图让自己的一切治疗都在当下的公共医院开展。

 

医生没同意,这个世界总是有规矩的。

 

 

十七

 

黄志雄重又见到了那个当初的老医生。

 

老人对黄志雄离开之后每况愈下的心理状况表示了关怀却不过多怜悯,给予他足够的尊重和最大的帮助。他犹豫再三,说起了曲奇的故事。

 

老医生耐心地听完他自己都已经开始觉得真假不明的故事,始终面带微笑,然后借此作为切入点,问他想不想终有一日变得足够自信去当面认识那个人。

 

不论他是否真的能见到,他总是可以先做好万全准备不是吗。

 

于是他的治疗计划有了个盼着盼着的目标。

 

 

十八

 

心理的沉疴最难治,过程就是这样缓慢和艰苦,黄志雄白天在老医生的治疗室度过大半日,然后按着老人的要求去做一些义工活,从最简单的体力劳动消耗躁动的多余精力,到后来他被允许去和义工中心的来访者交流,给他们引路或是给他们做简单的中心介绍。

 

这个过程太长了,太难了。

 

黄志雄时不常地在放工后买一块燕麦曲奇吃着吃着步行去当初的公立医院,去住院楼看看,找到那扇门,看着上面迟迟没有撤换的名字,在走廊的座椅上待一会儿。有医生来的话他会得到一个医者常投给患者或者家属的安抚性微笑,可是那病房的格局不允许他在医生开门查房的瞬间窥到房内的人。

 

那是他心里的一扇门——小心翼翼地放在心里,期盼着也踌躇着,终有一天能够打开它走进去。

 

那是只有他和老医生知道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门里的人和他那块失了灵魂后迅速干燥变质的饼干是否真的有关系,他没去问过任何人,也不知道这个HE QU的门牌后面藏着的人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迟迟没有出院,甚至没有从门里出来过。

 

希望他能够有朝一日康复,黄志雄想着,即便在他有能力面对他之前就出院了,他也不介意,他想要那个人好好的。

 

 

十九

 

黄志雄觉得自从自己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好戒酒之后,自己好像西天取经的苦僧,经历了不知如何形容的漫长煎熬,终于仿佛熬出头了。

 

其实老医生还没有给他打上“痊愈”的标签,但是他已经被允许做很多事情了,在人前也不再畏首畏尾,不再神经紧张,不怕自己会突然崩溃或是时时提心吊胆提防酒瘾猝不及防地袭来。

 

他甚至不止一次地得到了女孩的示好。

 

可是他不在乎那些,他的病房门还是紧闭着,他依然每天在房门前驻足,眼神摩挲过那个名字仿佛注视一个相识已久的故人。

 

只是他依然没见过那位病人从病房里出来。

 

黄志雄当然不是不担心,但是什么病会需要病人在医院居住这么久?

 

可是这里是医院,自然有更专业更权威的人来为他操心。

 

 

二十

 

然而归根结底这是一个善良的世界。

 

黄志雄得到了一份在医院做义工的活儿。没有受过任何护理训练的他当然担任不了护工,但是力气活儿他还是能做的。

 

他每天都在医院花大量的时间,帮忙做些不需要专业训练的工作,也包括打扫工作和力气活,他温厚有礼,不少医护人员都对他有个十分好的印象。

 

他依然花很多时间徘徊在那间病房的门前,所幸那走廊的窗户望出去是非常好的医院花园景色,无论他在那里呆多久都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一段时间后,他找到了他的第一份正式的全职工作时。黄志雄难以形容内心交杂的情绪,他拥有了与常人无异的正常生活,却不得不大大缩减徘徊在那人病房门前的时间,他依然每天都来,哪怕只是一会儿也好。即便有了稳定的工作和充实的生活,这里依然是他将心放空专心思念一个人的地方,即便是思念也让他觉得安宁。

 

第一笔工资能高到哪儿去?

 

但是他不管不顾地花了不少买了一束精心搭配包装的探病花,去了医院。

 

 

二十一

 

黄志雄觉得自己的满心激动在走向病房的路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捅漏了底,等到了病房门口便成了踌躇再三的胆怯。

 

他根本没把握病房里的人是他的曲奇饼——这事儿本来就太超自然了。

 

即便真有灵魂出窍这回事,而且病房里的人就是他的曲奇饼,那人长时间在医院居住且从未从病房里出来过——他再怎么脑力不济也多多少少猜出缘由了。

 

再者就算那人神志清醒思路清晰,那人也真的是他的曲奇饼,谁能保证他记得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奇妙的相处。

 

一位医生路过,冲他露出一个温和却带着惊喜的笑容,表示这位病患一直在这里,主治医生都换过一位了,却还没能出院,早先还有一位亚裔女士偶尔来看他,后来便再没有了。

 

【他前几天已经可以说话了,今天傍晚护工去照顾他的时候他说自己是独身一人在此生活,出事住院之前还是大提琴手呢——】

 

黄志雄听得内心打鼓——那便是曲和了!

 

【不过这么长时间的昏迷之后,要想恢复从前的演奏实力,怕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艰苦复健了。】

 

黄志雄说不清自己当下到底想要怎样,很多的期盼很多的设想卷着小小的希望在他的脑海里烟花般炸开。他想要去面对那个人,去告诉他他认识他,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并且想要陪他复健,在未来的漫漫长路里将这段时间错过的东西全都补上。

 

【不过您肯为这位孤单的患者送花,您是一个善良的人。】医生笑容可掬,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趁着探望时间还有那么不到两个钟头,赶快给那年轻小伙一个惊喜。

 

 

二十二

 

黄志雄最终真的推门进去了。

 

床上的青年白净而英俊,侧过脸来看他时一双甫从长眠中苏醒的眼睛水润清明,像是第一次见他,却又像是守候已久。

 

你好。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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