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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设定

李川奇是鲛人，但是平时就是正常人生活工作

但是能够变成动物的人很稀少，很多被上流社会某些肮脏的人抓走用作斗兽娱乐或者研究

鲛人尤其少，李川奇被抓做实验

谭宗明偶然机会参观实验室的时候把李川奇买下来带回家了

正文

李川奇的资料说的模糊，只写他丧偶，有一女。谭宗明本以为寻找这个孩子会如同大海捞针非常艰难，不过他的人脉网足够强大，虽说也是辗转多日，但还是找到了，竟还是近在咫尺地就在邻近城市。

小姑娘在孩子母亲的家人那儿，还未表现出过任何鲛人兽化的迹象，正是刚上小学天真活泼的年纪。地方不是太远，谭宗明特地抽时间三个小时驱车到邻市小姑娘的学校附近，远远地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他倒是真没考虑是否就一定能见着那孩子，不过时间掐得好，他停下车低头看了一会儿手机，学校的放学铃就响了。

一年级的小朋友最早排队出校门，谭宗明比着资料夹里的照片定睛看了一会儿，那孩子便混在队伍中背着小书包出来了。李川奇的女儿长得像他，眉目温柔看着亲人可爱，头顶着小学生的黄帽子蹦蹦跳跳的，神采奕奕的模样让谭宗明忍不住想象那样干净快乐的表情若是出现在李川奇脸上会是多么迷人。

当晚谭宗明照例去了池边，隔着玻璃看池中的人依旧消沉地蜷缩在池底。谭宗明轻轻敲了敲玻璃，里面的人没有搭理他，连一个不耐烦的摆尾都没给他。

谭宗明苦笑，从胳膊下夹着的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照片，轻轻贴在玻璃池壁上，再次敲了敲玻璃。池中的人这次摆了摆尾巴，还是没有抬头理他，于是谭宗明又敲了敲玻璃，出声喊了对方的名字。

李川奇这次终于抬起头来，一张脸上神色黯淡，俨然是在敷衍他，却在转过头看见照片的瞬间愣住了，随即大幅摆动尾巴箭一样地游了过来，双手按在玻璃壁上，视线紧紧地黏在照片上。

照片上的孩子比一年前他最后见到她的时候长高了不少，头发也长长了，扎成俏丽的小马尾在脑后晃荡，一只手牵着隔壁队伍的小朋友有说有笑的样子。李川奇瘪了瘪嘴，嘴角一抽一抽地向下撇，蹙着眉头抬眼看了看谭宗明，探究的目光里糅杂着恐慌和惊讶，不等谭宗明给他任何反应，他又低头看回那照片，一边掉泪一边用手指顺着照片上的小脸细细描画，争先恐后涌上来的眼泪离了眼眶就变成珍珠一颗一颗地沉到池底。

谭宗明心里五味杂陈，为这么长时间来李川奇第一次有如此生动的情绪而感到欣慰，但又为他隔着玻璃惊慌无助地掉泪的模样心疼不已。他把手贴到玻璃上，像是抹去李川奇眼角的泪水一样用大拇指轻轻摩挲。李川奇哭得几乎缩起身体，柔软的黑发顺着他的动作贴上玻璃，谭宗明的手自然地挪到他的发顶隔着玻璃像是安慰般的轻抚。

李川奇突然抬起头瞪着他看，他愣了愣回望过去，池中的人转头看了看斜上方，随即动了动尾巴迅速游了上去。谭宗明反应过来，连忙跟着从地下室上到了地面。

他从台阶处转过身来回到一楼，李川奇已经半个身子露出水面，急切地撑在池畔了。

【你想干什么。】由于被谭宗明买回家之前长期被口塞限制了说话，在谭宗明家又戒备心甚高，李川奇这是第一次在谭宗明面前发出声音，长久未开口的音色听上去沙哑而犹豫。谭宗明匆匆赶来只知道李川奇说话了，一时间又惊又喜没顾忌对方的具体说了什么，只是在距离池畔几步的距离外，几乎是屏住呼吸地盯着他看。

李川奇不知道谭宗明是什么意思。他被买回来至今，谭宗明的确从未做出过任何伤害他的事，甚至当初被运来这宅子时，谭宗明是亲手将他横抱在怀里，不顾他的挣扎，丝毫不怠慢地将他温柔地送进了早就建好的巨大水池。但他摸不清楚谭宗明将来可能对他做什么，他被带进研究所时也曾以为那些看似普通科研人员的研究院会对他以礼相待。在经历了太多的折磨和虐待之后李川奇没办法信任任何人，谭宗明看着他的眼神真诚，他却忍不住去怀疑这眼神背后是否酝酿着更多的伤害。

但是现在他找到了他的女儿！

【你想要对我做什么，可以。】李川奇顿了顿，胸口堵着千思万绪苦涩难当，【但是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字正腔圆掷地有声，一颗珍珠伴随着他的声音一同落下，掉在池边没有铺地毯的大理石地面上，轻弹而起震耳欲聋。

谭宗明的心里塌了一块。

谭宗明艰难地吞咽了几下，收拾好情绪后开口说【你别害怕，】他想向前走一步，靠近些让李川奇听清楚些，甚至看明白他眼睛中声音里的诚恳，但是后者警惕地向后退了一些，做出随时准备逃入水底的预备动作，他只好停下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再平缓温和一些，【我不会伤害你。如果你想见你的女儿，我可以帮忙带她来。】

一出生就没了妈妈的孩子，一年没见过爸爸了。

李川奇显然还是戒备，但是谭宗明提出帮他父女团聚。谭宗明看他表情犹豫，便又向前走了一两步，这次李川奇没有明显的躲闪，于是他试图进一步软化气氛，【给我说说你女儿，嗯？】

李川奇闻言一愣，随即偏过头看向一旁，尾巴不耐烦地在水下摆动，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哼，才不说”的拒绝。

谭宗明哑然，李川奇的档案他看过，这个坚强的鲛人死咬着牙红着眼睛扛过了实验的残忍，绷紧着一根弦几度命悬一线，现在这般宛如孩子的鲜活气息叫他感动不已。

【不想说就不说吧，】他声音含着包容和宠溺，扬了扬手里的照片冲那鲛人笑，【照片给你？】

李川奇眼睛一亮，一刻也没有犹豫抬起手就要去抓，然后突然停住，干净细滑的手就悬在半空中。谭宗明见他突然迟疑，觉得莫名其妙，刚想把照片递上去，李川奇的手一抖，几颗水珠从白皙的手腕上掉落，滴答落地。

谭宗明了然，拿过早先一直备在附近的毛巾想要为李川奇擦手，被他躲开了。

于是那天下午谭大老板就搬一个小凳子坐在池边，手上举着几张照片，看着池中的人趴在玻璃池壁的边沿，几乎是雀跃的视线从一张上面移到另一张上，几度来回看个不停，眨眼都舍不得。

那天谭宗明第一次在晚间离开池边时，感受到了身后目送的视线。于是第二天他亲自来给李川奇送午餐的时候，将几张防水塑封的照片放在了盛满新鲜鱼片的盘子边，看着送餐的托盘飘到了池中间，并在转身听到尾巴轻快拍击水面的声音时，扬起了嘴角。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