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庄】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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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写完这篇文wwwww

 @群青与光影 在电话里陪我聊天,而我写文

希望有人爱吃!庄宝软又萌!

等我在回国的航班上再写一篇 谭远 嘿嘿嘿


还没有抓虫,拜托群青了wwwwwww



1)


庄恕被嫌弃了。


其实陆晨曦和陈绍聪都是无心的,但是凑巧的是一天之内两人都调侃过庄恕,【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掉眼泪儿啊,大老爷们儿的。】


庄恕觉得面子上非常挂不住。他不是个脆弱的人,却是个十分容易动感情的人,不论是关于自己的事,关于过去的事,还是关于患者的事,他都有可能为之动容,这有什么问题吗?


有,医生也是人,在于他人的互动中情感有波动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对他来说,这些波动相对较大——他没把轻度抑郁症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


2)


医院后面很近的地方,街口有一家小店,除了主要经营的新鲜点心和咖啡之外,也有少量的鲜花出售。店长是个非常英俊高大的男人,一头微卷的头发稍长,干活时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一股子浪漫的异国风情,人也是剑眉星目又温和款款,对每一个人都非常客气周到。附近高中和大学的女学生喜欢来这里买点心,因为点心配帅哥可以抚慰辛苦学习的日子,而男学生也喜欢来这里,因为美味的点心和一小束花能讨女孩子的欢心。


不过店长穷得叮当响,点心店生意不错,可到底不是什么大利润。


黄志雄坐在店铺二楼的小客厅里算账,从过去一个月的收益里面减去了心理医生那边的还款,又开始细细计算剩下的钱应该怎么用。


明楼已经帮了他够多,不论是置办这栋二层小楼还是操办他的生意起步,都少不了明楼出一份力。即便那人全然不介意,甚至是愿意帮他,黄志雄本人的意愿却是希望自己能够尽量不依赖家人的资助,自己努力从心里和生活的困境中走出去。兄长之爱得不到足够的抒发,明楼只好时不时使唤阿诚送些东西过来,应季的鲜果或是别人送了外地的特产,家里有的他保证黄志雄也有。


3)


心理医生那边他自然不会缺勤,但是治疗毕竟是一个过程,管不住庄恕还是会隔一阵子就无法抑制地有那么几天状态不好。


不,不能暴露抑郁症的事。庄恕这两天因为一个病人的特殊情况勾起了一些往事,心里头难受得不行,避开众人独自去医院后街的馄饨店吃午饭,出来时转身躲进了一条小巷子,想着平复平复再回去。


泪腺本来就不是特别坚强,一个人想平静一下却受不住状态实在不好,思绪乱飞之间眼泪就掉下来了。母亲的冤情得到昭雪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但是谁能想到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呢,庄恕混乱地想着,为了那一份真相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可是一切的痛苦和折磨也是真的。


思维清晰的人在这种时候就很心累了,一方面无法控制负面情绪的滋长、忙于抹掉脸上的眼泪,另一方面却能够清楚地思索接下来他需要如何想尽办法平静下来,擦脸,将自己收拾好以便不露马脚地回去上班。


明明是一天中间,又是酒足饭饱,他却觉得身心俱疲。


4)


黄志雄本来想趁着中午刚过人不太多的时候从店铺后门出去扔些垃圾,前几天进货的废纸箱还没全部处理掉,正打算把门先打开然后抱着大叠的纸箱出去,然而拧开门把前却听到一声抽泣。他从门缝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颓然的背影,和他差不多的个头却勾勒着靠在墙上,掩着脸极力试图忍住颤抖和抽噎。


开门扔垃圾撞见别人哭泣的样子本就让人容易感到尴尬,加之对方是个大老爷们儿,自己现在要是开门端着垃圾出去怎么想都觉得场面不太和谐。


似是忍耐得太辛苦,那人扶着墙缓缓地蹲了下去,抽噎声一下子变得有些艰难,仿佛喘不过气的样子。


还是……没法放着那人不管。


曾经身为军人的黄志雄本就只觉敏锐,看着对方艰难抽气的样子总觉得不太对劲,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走上前去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肩膀。


5)


庄恕被拍了几下肩膀才反应过来有人碰他,身体一僵十分尴尬地回头,通红的脸上是纵横的泪水,碰他的男人非常好看,一点点不太明显的胡茬和略长的卷发看上去却丝毫不限邋遢,一派有些痞气的清爽。


丢人丢到不认识的人面前了。庄恕一时间全然不知所措。然而那男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露出了柔和的神色,【别怕。】


他脑子里面闪过无数对方可能说出的话,却没想到来人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这样的。男人轻轻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过来,掏出两张印着logo和图案的方形小纸巾,二话不说替他沾了沾眼泪。庄恕愣在原地,连抽噎都停下了。


6)


把人从店铺后门拉进去的时候黄志雄没多想,男人脸蛋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指尖,一点点的潮湿和温暖停留在那里不肯散去,他忍不住悄悄搓了搓手指。


他以前曾经参与过营救平民的任务,曾在废墟里对上一双属于孩子的眼睛,那时候他也是不自觉地小声用母语念着“别怕”,一边轻轻地伸出手去将人抱进怀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在那个男人泪眼朦胧地转头看他,他忽然就想起了那孩子的眼睛,纯净无害,泛着一点点的恐慌,也染着一点点的期待。


男人乖巧地跟着他进了屋,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他想了想,将人引到厨房里一张他自己吃饭用的小桌,然后匆匆回到店里跟前面寥寥无几的客人稍微道了声失陪,又回到后厨站在庄恕面前,递给了他一只用木头签子扎着的草莓蘸巧克力。


7)


庄恕回去上班晚了,却是已经好好地恢复了情绪。


点心店的男人自称黄志雄,给了他一杯红茶配那几颗草莓,也没主动追究他到底怎么了,只自己又到料理台前忙去了。


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好人多,庄恕默默地想着,默不作声地吃了草莓,喝茶的时候悄悄打量男人的背影。黄志雄身材是真好,包裹在洗得发白脱型的T恤下面,又被干净利落的深蓝色围裙掐着腰胯,猿臂蜂腰的加上下面两条大长腿,非常好看。


【那个……谢谢你。】黄志雄将一烤盘东西送进大烤箱转身回来,庄恕连忙放下杯子开口道谢。


被感谢的人对他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庄恕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不知从哪里问到了松木和枫糖的香气。


黄志雄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眉目温柔,【感觉好些了吗?】


8)


黄志雄觉得一见钟情这个解释不太适合他,又不是毛头小子。可是这位刚刚认识不到半个小时的庄医生让他实在有些移不开视线。


不能是同情心作祟吧?庄恕离开后黄志雄一边洗碟子一边漫无边际地思索着,他见过比庄恕凄惨多的人,也见过比老爷们儿掉眼泪更值得同情的场面,可是脑子里一闪过那人佝偻着倚在墙边忍得浑身颤抖的样子,他就涌起呼之欲出的冲动,想去对他好。


【你医院跟我这儿就几步路,以后心里头不舒服了就找个机会来这儿坐会儿。】庄恕走前黄志雄嘱咐了一句,又有些献殷勤似的补充了一句,【我请你吃点心,不要钱。】


9)


庄恕觉得自己简直无可救药,被一个小点心店老板用几颗草莓蘸着巧克力就收买了?


虽然有那么些自我怀疑,但是庄恕在又一次心里头发堵的时候去见了黄志雄,这一次走的是正门。

他下班的时候附近学校的下学高峰期已经过去,店里的人不太多,但是也不清闲。黄志雄看见他时眼睛一亮,赶紧迎上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店里为数不多的小桌子都有人占着,就把凑近轻轻说了句【跟我来,】然后将他从后面带上了二楼。


这一次摆在面前的是一枚小小的熔岩蛋糕。黄志雄不太好意思地告诉庄恕楼下的生意他还得照顾着,但是有任何事情需要他的话下来叫他就好。庄恕点点头,没有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下楼取。


庄恕小口吃着那蛋糕环顾房间,他本以为每日与烘焙相伴的男人会拥有一个充满情趣的私人生活空间,然而现实是,那房间简直干净得过分,除了床,一张小桌配一把椅子之外,连基本的家具都算不上齐全。


并没有大衣柜,不多的衣服被挂在一个简易的拼装衣架上,也没有床头柜,床边摞着几本厚实的硬壳砖头本,上面半杯水和一个小盒子。除此之外房间里只有一个用来收纳杂物的纸箱子。


这是个怎样的男人呢?


10)


他们大概就是那样慢慢地形成了习惯,黄志雄给他一份不大的点心和一杯红茶,只够让嘴里有点味道,然后尽量在工作中抽出一点点时间来陪他坐一会儿,两人各自的故事就那样在每次见面的短短相伴中被断断续续地叙述给了对方。


黄志雄大概是真的很穷吧,庄恕悄悄地看出来每一次黄志雄给他的点心都比店里实际出售的要小一些,估计是在制作的过程中用剩余的一点点边角料做的,不过他依然很喜欢。


黄志雄觉得庄恕所工作的医院一定是个人心险恶的地方,不然为什么每次这个人都得憋得要掉眼泪了才来找他,不过作为一个曾经极度需要开导和关怀的前心理病人,黄志雄对此并不反感。确切的说,他有点儿跃跃欲试,总觉得想要更多照顾庄恕一点。


然而他穷。


他是真的不宽裕。所以照顾多数时候是少数的物质加上多数的陪伴,所幸庄恕似乎很喜欢。


11)


要如何区分对一个人的感恩和对一个人的爱慕呢?庄恕在黄志雄的店打烊之前默默走进来,后者给他留了一小块苹果蛋糕,他就坐在已经没有客人的店铺角落里默默地看黄志雄收拾吧台,一边脑子里面嗡嗡地转。有的时候他也不能算是抑郁症发作或是情绪过分糟糕,他就是想他了,想见他,想吃他的手艺,所以就来了。


总吃人家的当然不好,他前些日子向黄志雄提出了AA制的分担方式,黄志雄不乐意,他就变着方法地把对方花在他身上的那不多的成本费用变成更多的烘焙材料,点名告诉黄志雄【这些是我的存货,记得做给我吃。】黄志雄笑得眼角都出褶子了,但还是应声收下。


也会有些小礼物的交换,不过与其说是礼物不如说是手里多了点儿什么就自然而然地想起对方了。庄恕会把端午节医院发的整箱粽子提溜到黄志雄的店里,告诉他自己要吃两个,快去煮。黄志雄也会在庄恕到来时兴奋地告诉他最近便宜进到了品质非常好的可可粉尾货,得快点儿用掉免得过期,来今天多给你一点,快吃。


12)


要如何区分对一个人的关怀和对一个人的爱意呢?黄志雄吧台后面有个银色的小装饰品,上面有一个镜面,完全能看到身后坐在桌旁的人,店里现在没其他客人,而庄恕小心翼翼地切下一块苹果蛋糕,吃的时候腮帮子微微鼓起来,白嫩的脸蛋在店里刻意营造浪漫气氛的黄光下好像蜜一样,明显上扬的嘴角写满了对食物的赞美,而眼角的弧度又让黄志雄忍不住简直想把明天要做的点心也分他一些。


他的确很努力地去对庄恕好,不管对方来到他面前时是带着好心情还是带着委屈,他都想对他好。

黄志雄的店铺门口可以看见庄恕工作的医院主楼的背面,人不多的时候他偶尔会自己坐在窗边的位置上盯着医院看,默默猜庄恕会在哪个窗口里面。这个行为多数时候会导致来吃点心的小姑娘久久不愿离去,毕竟帅哥老板近在咫尺,偷拍偶尔也是有的。


当然也有人认真猜想,老板娘大概在医院工作吧。


13)


那天黄志雄已经打烊了,确切的说时间是深夜,店门却传来敲门声,同时黄志雄的手机不紧不慢地震动了起来。瞧了一眼来电显示的名字便迅速从床上起身,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套衣服,却自始至终没听见电话那头有人说话。


黄志雄有些紧张,急急忙忙地下楼去了店门口。


庄恕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衬衣外面也没披肩外套,夜露深重,整个人看上去潮湿而黯淡,只有一双眼睛亮亮的,不屈不挠地盯着玻璃门里,仿佛笃定要把黄志雄瞪出来。


他身上其实是干燥的——黄志雄将他让进屋里来时他在门前的矮台阶上绊了一下,被黄志雄扶住了肩膀,才看清他的脸上其实也是干燥的,像一个受了委屈却绝对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急急奔向安慰的疲惫的孩子。

黄志雄在心里抽出一秒的时间感谢自己就是那安慰所在。


14)


庄恕披着一身寒气,不自觉地在温暖的室内颤抖。黄志雄赶紧把人带上二楼,只开了台灯的卧室昏黄,几乎看不清楚庄恕的脸,他又忙忙叨叨地将自己放在一旁还未来得及喝的洋甘菊茶递给对方,像是交给小孩子一样托着他的手将温暖的马克杯放到掌心又拢着他的手指将杯子抓稳。


两个人沉默相对了几秒,庄恕突然松懈了下来,鼻子抽了一声,紧绷的肩膀慢慢地垂了下来。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庄恕从来不会主动坦白是什么让他不舒服了,黄志雄多数情况下也不问,总是给他点心和茶,让他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然后坐在他身边或是对面,若是他愿意说说那他就听听,鲜少给出自己的想法。


关怀和陪伴是黄志雄从自己摸爬滚打的心理创伤治疗经历中总结出最好的安慰方式。


15)


【黄志雄……】庄恕开口,嘶哑的音色几乎用气声在说话,却还是破音了。那声音让黄志雄心头一拧,眼前这人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没发出过如此挫败又可怜的声音。


黄志雄没舍得让庄恕坐椅子,所以两人都坐在他的窗边,庄恕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后就不再说话,地下脑袋去盯着茶杯,侧脸进入了台灯的黄光里。黄志雄这才看到庄恕的半边脸显然比另一边更红肿。


红色大概是非常危险的颜色,轻易地就能刺激人的神经,使人冲动。


黄志雄抬起双手轻轻捧住庄恕的脸时自己脑子里啥都没想,而对方也顺从而笨拙地跟着他的动作抬头,眼睛里闪烁着茫然和一点点水光。


这个时候要是收回手去一定很尴尬,黄志雄鼓起他那一点点害羞的勇气,深呼吸将脸凑过去。


比起柔软的双唇触感,黄志雄不知道为什么更多地记住了两人的呼吸交错那一瞬间,流动的气息拂过上唇的感觉。他们轻轻地接吻,两人都忘记把嘴巴闭上,一点点湿润在唇间叫唤却也谁都没想过加深这个吻。一个过分纯洁地“湿吻”。


16)


他们大概都很紧张吧,唇瓣分开后各自都有些呼吸加快。黄志雄不知道该不该为冲动而道歉,却想着自己绝对不后悔,抻着脖子放低姿态小心翼翼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


庄恕眼睛里那一点水光有退潮的趋势,毫无自觉地抿了抿唇。


像在品尝。


黄志雄觉得自己有点糟糕,对方伤心脆弱的时候他却分出精力去欣赏。于是他开口问了个十分愚蠢的问题,【脸,还疼吗?】


17)


亲亲就不疼了——这年头估计五岁的小孩也不会相信这个说辞了。


庄恕觉得黄志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气息,是焦糖和香草的气息,也是微苦的咖啡香,可能还有些什么,他说不上来,干燥的,干净的,让他在许多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的。


可能亲亲就真的不疼了,庄恕点了点头,双脸热起来,目光回到手里的茶。


面前的人紧接着起身。庄恕突然就觉得很着急。


那杯茶被迅速地搁在床边的书堆上,几滴茶水溢出,但是他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弄湿那些黄志雄大概从来也不会读的书,他伸手急急地捉住黄志雄,慌不择路地捏住了黄志雄的无名指和小指。


【等等,】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什么,质问对方为什么吻他?强迫对方把对他的感觉说清楚?庄恕看着黄志雄眼神里小小的躲闪和男孩子做错事一样的表情。


【还……有点疼。】他迫不及待地发言,就事论事,凭着和对方大概没什么不一样的一点点害羞的勇气。


这可就是极限啦。


18)


他早就听黄志雄提起过曾经的军人生活,当那双胳膊逐渐让拥抱变得喘不过气来时他开始紧紧抓着黄志雄胸口的T恤推拒,于是那人换了双手的位置,转而捧着他的脸继续加深亲吻,他这才发现喘不过气的还有两人唇舌的依存。


陆陆续续地,每一次他们分开都又无可抑制地重又吻上,一连串的吻让庄恕本就丰软的唇瓣越发湿润红肿,黄志雄也没比他好多少。


在黄志雄抚上他的腰际之际,他终于伸手过去狠狠地搂住对方的脖颈,两人重重地跌在床上,永远那么温文尔雅的男人在他的脸颊、下巴、颈项和锁骨上下流连,吻得像是猛兽在啃食。


庄恕一时间应接不暇,忙乱中不小心拽了一把黄志雄的头发,【慢、黄志雄!】


黄志雄这才猛然停下来,喘着气盯着他看。


庄恕的脑内飞快闪过对方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的双下巴这个羞耻的念头,然而对方似乎没有精力在意那么多。


【庄恕,】黄志雄慢慢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搁在庄恕的胸前,趴在他身上压着他,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他,最后抿了抿嘴试探着问道【今天晚上能留下来吗?】


19)


像只大狗。庄恕默默地想,然而面上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黄志雄显然很高兴,立刻就起身准备下床,但是又没忍住凑回来亲了一口,然后翻身下床开始翻箱倒柜。像个告白成功恨不得出门跑圈儿当中做引体向上的毛头小子。


庄恕回味嘴角微湿的吻痕,后知后觉地想着,对呢,黄老板比他年轻来着。


20)


走进浴室的时候庄恕第一次从生活细节的角度真切感受到黄志雄的拮据。


他手里抓着黄志雄塞给他的三支装牙刷……的最后一支红色的,前两支的包装空壳还连在上面,而洗漱台上插在牙刷架上的那支蓝色的牙刷,刷毛已经严重向两边分开了。


浴室也就是旧而已,并不脏乱,黄志雄显然是个十分擅长家务的男人。


庄恕慢腾腾地洗了澡刷了牙,穿着黄志雄已经洗脱型的军绿色旧T恤,在氤氲的水气里站了一会儿,盯着镜子认真反思了几秒今天都发生了什么,最终撸了把脸,鬼使神差地提起那T恤的领口鬼鬼祟祟地嗅了嗅。


也是在那一瞬间,门外的人敲了敲门。


庄恕做贼一样地赶紧放开了衣领,瞪着一个叛徒似的瞪视卫生间的门。


黄志雄的声音有些局促,从门外传进来,【不好意思,给你准备的被子挺旧的,但是都洗干净了,前几天才晒过的。】


庄恕有一种自己偷鸡摸狗的时候被人抓当场的错觉,虽然他刚才的动作黄志雄什么都没瞧见,但是他莫名地就有一种要在气势上扳回来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


他脑子一热,一把拉开门,在扑了对方满脸的温暖水气里带点小骄傲地宣布道,【哪儿有那么多讲究,你盖被子,我盖你。】


冲动是魔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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