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小梗就是超开心的哇！
@群青与光影 来捉虫哇！
啊啊啊好开心哦好困哦wwwww
ok这个写完了我接下来回去更 小小 wwww
一大一小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儿，凌远不好意思起来，扭着身子从杜见锋的怀里缩了出来，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抱着遥控器有模有样地看起了电视。
说实话周末过得不算慢，洪少秋那一头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给他们发个消息汇报一下跟进的结果。凌远坚决不肯接过电话主动和洪少秋说话，不管要提供什么线索还是询问什么情况都要小小声地告诉杜见锋之后再由他转述，杜见锋自然乐得，凌远这副全然依赖于他的模样可爱得不得了。
为了不让别人看见，凌远死活不肯出门，杜见锋想说带他买两件童装去，毕竟谁知道这情况还得持续多久，总不能让凌远永远穿着卷起袖子旧T恤吧。凌远不干，【星期六和星期天先这样行不行？】他现在没有内衣裤也没有外穿的衣服，小手攥着那件旧T恤的下摆，【说不定很快就变回来了呢？】杜见锋知道他不乐意出门被人看见，现在他是年长的那个了，不得不对万事考虑周全从长计议，万一呢？万一凌远真的要以这种状态生活一段时间呢，医院的事情他真的什么也帮不了，这就让他更希望替凌远将其他的事务全数包揽。
不过杜见锋最终妥协了，出门买菜的时候将凌远留在家里，再三交代了一个单身父亲可能向自家五岁的小孩交代的一切嘱咐，然后进行了打他记事儿以来最高速的一次买菜。让一个孩子坚持在言行上装作一个大人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凌远也不能免俗，对小孩子来说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所以当杜见锋终于回来的时候，凌远的第一反应是在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时便从沙发上蹦跶下来一路小跑着上楼去“接人”。而杜见锋也被小孩子的行为暖得全心温软，看见凌远自然而然向他伸出的双手便也理所当然地弯腰将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凌远大概在搂住杜见锋脖颈的那一瞬间反应了过来，小脸一红十分不好意思，扭着身子别别扭扭地不知道该待在人家怀里还是赶紧下地。杜见锋见他什么都写在脸上，干脆装作没看见，矮身腾出一只手将地上的菜都拎起来，心安理得地继续抱着凌远问他【中午想吃什么？】
这个体验还挺奇妙的，杜见锋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凌远也不愿意一个人下楼呆着去，换上杜见锋帮他带回来的儿童内衣后就非得坐在餐桌边上堪堪能看见他的地方，问他要不要在ipad上下两个游戏给他玩，他抬头就给了杜见锋一个白眼，不过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拿着杜见锋的手机玩起了宾果消消乐。凌远三十六岁的意识和他四五岁的小身体作者艰难的斗争，最后由于他本人实在是聪慧过人，怎么玩都感觉不到挑战的乐趣，终于放弃了这个似乎是做给真正的四五岁小孩开发的游戏。
杜见锋还在哼着歌颠着勺。
凌远瞥了一眼左下角那个绿色的小图标，又看了一眼厨房里背对着他的杜见锋，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他们一周没发过微信了，备注着“小远”的联系人在第四个，第一个是毛利民，第二个叫“马大姐”，应该是杜见锋那个叫马秀芹的漂亮发小，第三个人他不认识。“马大姐”的字样下灰色的消息显示“那你不知道去追啊！”，而毛利民的条目下灰色的默认显示消息写着“远哥对你多好啊！”
凌远抬手就准备点开其中一个看看到底都聊了什么说起了他，还有马秀芹让杜见锋追什么，追谁，然而一个中年男子的道德意识猛然掐住他，他不能点开呀，那可是别人的聊天记录。这就让他好尴尬又好在意了。
【还玩儿呢？来来来宝贝儿吃饭吧。】杜见锋张罗了一桌色香味俱全，【趁热吃，别勉强啊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凌远抬头深深地看了杜见锋一眼，将退回到HOME界面的手机锁屏后轻轻放在了桌上。
杜见锋隐约觉得凌远有什么心事，但是又说不准，儿童的小脸蛋儿上偶尔会藏不住地冒出不属于儿童的复杂神色，所幸凌远一早上经历了太多，真真是有些累了，吃完饭后自然而然地就眨巴着眼睛泛起了困。
***
下午的时光是愉快的，有杜见锋陪着的午觉和杜见锋变魔法一样从冰箱里变出来的红豆椰奶糕，凌远已经基本接受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且顺其自然，也会忍不住下意识地抬起双手要杜见锋抱他起来了。
念及凌远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杜见锋在晚饭后将凌远放在自己的肩头让他骑着，带着他在阳台上晒月亮吹晚风。凌远将自己的小脸搁在杜见锋的大脑袋上，轻轻抓着他的头发，【杜见锋，】下面的人哼了一声表示听见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杜见锋歪了歪脑袋想问凌远说的是什么，又想起自己现在正顶着人家呢，于是又将脑袋正回去，【啥是真的吗？】
【你说我要是一辈子变不回去，】凌远盯着夜色中远处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亮点，慢慢地说，【你养我一辈子，是真的吗？】凌远家的小区挺高档的，社区内有专门供儿童玩耍的区域，凌远家的这栋楼并不靠近那边，夏天的夜晚更清晰的是少许虫鸣和远处的马路上传来的模糊交通声。所以凌远安静而略显寂寞的声音听在杜见锋的耳朵里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即便他们都尽量不去思考最坏的可能，凌远还是想向他讨个确定，确定那句话不是单纯的安慰。杜见锋只觉得岂止是陪他一辈子，就是要去天上给他摘星星摘月亮他也在所不辞。
杜见锋没说话，抬手从肩上将凌远抱下来，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让两人能够面对面，然后凑过去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凌远的小鼻头，【老子啥事儿说话不算数过，嗯？】
【嗯。】凌远盯着杜见锋看了几秒，突然有些腼腆地笑起来，伸手搂住杜见锋的脖子，亲昵地埋在他的脸侧蹭了蹭，【谢谢。】
不过再怎么亲昵，凌远也不让杜见锋帮他洗澡。
杜见锋坐在主卧床前的地毯上刷手机，样子像个站岗守门儿的大狼狗，满脑子不着边际地凌远可千万不要滑到或者被烫伤。其实水温是杜见锋调好的，浴室门前也本来就有防滑垫，凌远只要不在卫生间跑酷，大概还是不会出问题的。
小孩子洗澡还挺快的，没一会儿水声便停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被暖水温润过的声音响起，【杜见锋？】
【诶，在呢，】杜见锋赶紧回应。
对方顿了几秒之后声音变得犹豫了一些，【我……我忘记拿换的衣服了，你帮我随便找一件T恤行吗？】
百密一疏，杜见锋本来还挺得意自己照顾小孩儿挺顺手，然而现实打了脸，赶忙应声跑去翻凌远的衣柜，T恤多数被叠好放置，杜见锋一件件摸着想找件手感更柔软亲肤的，却去发现那一摞T恤的最下面压着一件军绿迷彩的旧T恤。杜见锋反应了几秒，意识到那是他遗落在凌远家的，已经洗得有些脱型的旧T恤，来自他的军旅生涯的一抹军绿色。
杜见锋觉得心头一热。
凌远得到了一件写着他曾经进修过的医学院名字的深蓝色T恤，这一次杜见锋没有费心去给他挽袖子，反正他们也要睡觉了。开始他有一些些不好意思，然而杜见锋坦然得很，给他端来加了蜂蜜的热牛奶，看着他喝完后用大拇指蹭去他嘴角的牛奶胡子，然后关了灯带着他躺进被窝里，一条胳膊圈着他，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身上，隔着被子轻轻拍了起来——好像他们已经这样相处很久很久了。
凌远在睡梦中深深藏进了杜见锋地怀里，梦里有阳光，刚割过的青草地，和某种非常安心的味道。
次日他们都起得不早，早饭成了早午饭，下午洪少秋那边传消息来告知他们最近各大酒吧盛行的药物已经被分析出来，对医药不甚陌生的洪警官说不清楚，对医药同样知之甚少的杜见锋也听不明白，那头将手机递给药物分析的专家，这头也将手机交给眼下年仅五岁的第一医院院长，一番严肃正经的交谈后，凌远坐在杜见锋的大腿上突然瞥见他表情紧张，随即道谢挂电话，然后露出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
那药出现的本意是有些人想玩儿发大的，爱尝新鲜的有钱年轻人乐意买来短暂地变回孩子，药效过了就会自然变回来。安全部门也对这种药物留了个心眼，毕竟是很轻易便回被拿来做不法勾当的玩意儿。然而酒保显然也是脑子不太清明，递给凌远的那杯本应递给他身侧的青年，却不慎交给了那个西装革履的失意男人。
【诶不对啊，你去酒吧干啥呢？忙了一个星期你不累？】杜见锋抱着凌远举高高转了几个圈圈才抱着他坐回沙发上，【且不说你这胃不适合喝酒啊……想喝酒咋不找我呢？】
凌远低着脑袋沉默片刻，显然是在思考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这个时候杜见锋接到了另一通电话。
【诶，是吗，哎呀太好了太好了，好好好，我下午去成不，诶好，哎呀太好了，成，成，下午见。】
凌远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只知道杜见锋很高兴，以及电话那头的声音大约是个女性。这个认知让他微妙地坐立不安——杜见锋撂下电话告知他自己下午要出一趟门“处理一些事情”，晚饭前回来。
【一定要去？】杜见锋打开凌远的笔记本上网给他开了几集动物星球的纪录片，又给他找了毯子，保温杯里装好暖水，切好放在冰箱里的水果提前拿出来回温，凌远知道杜见锋想确保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凌远不会无聊、一切都好，也知道人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真的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但是小孩子的特征之一就是说话之前不三思。
杜见锋抱歉地笑笑，【是啊，一定得去，】那语气倒是莫名的雀跃。
凌远越发不高兴。
【我尽快，成不成，我尽快回来。】出门前大概把同样的意思翻来覆去说了八十遍，杜见锋出门时还特地锁了门。
凌远转头就跑进厨房，那里的窗户对着这栋楼的正门方向，然后注视着杜见锋的身影不一会儿便出现在了楼下，注视着他开门上了一辆红色的车，脑子里模糊地想起电话那头隐约钻进他耳朵里的女人的声音。
***
虽然不适合喝酒，但是凌远家是有酒的，原因其实在于杜见锋——这个人有吃完饭之前时不时嘬一小杯白酒的爱好，搬走前没喝完的那半瓶凌远也没有动过，还在他家里。
凌远倒是想像以前林念初和他闹离婚的时候一样，心里头不舒服狠了也悄悄破戒去阳台上嘬一根，然而现在他可真的不敢，思来想去，从厨房的小柜子里把那瓶二锅头拿了出来。
纵使本来的凌远酒量挺不错的，也不代表他就喜欢白酒，在他的味觉感知里白酒永远都过于辛辣了，而对现在的他来说那味道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一路火烧一般的苦辣沿着喉咙一路向下，激得凌远喉头一阵想吐，越发觉得自己有些可怜。
想来杜见锋也只是因为他现在变成了小孩儿留下来照顾他，只要他表现得乖巧、懂事，大部分人都不会讨厌他，许多人也会觉得他可爱，对他关爱有加。可是杜见锋对凌远是什么样的想法呢。凌远想起马秀芹微信条目下那条默认显示的“那你不知道去追啊！”，又想起杜见锋雀跃的语气和电话那头的女声。那一定是个漂亮又活泼的女性吧。
杜见锋算不上什么精英，却是个非常优秀且极富魅力的人。凌远一直都知道。早年的参军的生活让杜见锋练就了一身非常漂亮的肌肉，更衬得身高腿长，挺拔又结实，而杜见锋的性格也是极好的。凌远细细地想着，杜见锋比他小了有五岁，却在某些时候宛如一个兄长一般地包容和照顾他，乍一看有些痞气，又容易爆粗口，却是个非常细心且极其耐心的人。凌远以前也有过身体不舒服状态极其不好的时候，上一次他半夜实在忍不住起来吐，颤抖的肩膀很快被一双温暖的手扶住，杜见锋皱着眉头语气却温柔，手里也毫不含糊，帮他擦脸漱口，照顾他躺下又给端水来喝，手快地洗干净台盆后回来坐在床边陪了他整个后半夜，依稀中好像有只手轻轻拍着他。
凌远因为喝酒而通红的脸仿佛染上了更多热度，突然又不希望药效那么快就过去，最好永远变不回去。杜见锋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知道，即便是自私也好，他可以做杜见锋的拖油瓶，杜见锋也许会被女生嫌弃带了个小孩，这样杜见锋就会只守着他一个人。凌远盯着自己的手，想着原来自己根本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杜见锋，谁都不要。
嗝。
杜见锋几乎是火速完成了要办的事，恨不得把马秀芹从驾驶座拽开自己开车好一路狂飙回家，然而开门回家时家里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在家的样子。他心头一凛，不过很快就有一个高热的小家伙从厨房的拐角跑出来，一头撞在他的腿上。
不到两天前他还因为他喝醉了酒身体不舒服而深夜飙车，这没到四十八个小时就顶着一副五岁的小身子喝得一身酒气是要闹呢？老实说杜见锋有些生气，但是看着小孩子不太好的脸色又想起自己的确没把那半瓶二锅头处理掉，杜见锋又不敢真的在凌远身上撒气儿，【咋回事儿，你这是干啥呢！那二锅头是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啊？】说话的口气还是免不了急了。
凌远憋着一肚子的酒精和委屈，倒是拜变小所赐身体似乎没有三十六岁的他那么多头疼胃痛的毛病，却也犹豫当下只是个心理素质不太高的小孩，被杜见锋急吼吼地一通说，第一反应就是要哭。
杜见锋眼见着小孩的嘴角一抽一抽向下撇，鼻息也混乱起来，赶紧又给他抱起来，安慰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怀里的人抱着他的肩膀上去就是一口，虽然是个小孩子，到底还是下了狠劲儿的，杜见锋【嗷】的一声。然而凌远这头还没完事儿，趴在杜见锋的肩头闹脾气，蹬着小腿儿晃着小胳膊又踢又打，亏得杜见锋手里稳着他才没把他摔下去。
【干什么！】杜见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怀里的小家伙又不知道怎么了，应接不暇间忍不住吼了一声——他可以发誓这在他的标准上真的算不得吼，顶多声音稍大了些又语气不友善了些。然而凌远可不这么想啊，本就喝得头晕脑胀又难受，杜见锋那一嗓子在他的耳朵里被成倍放大，一下子吓着了。
其实如果凌远乐意开口的话一切就好说多了。然而凌远显然是不高兴大发了，瘪着嘴猛一用力挣开了杜见锋，啪嗒啪嗒地踩着步子跑到楼下去了。杜见锋愣了几秒赶紧跟上，一路跟到卧室里，小孩子已经远远地缩在大床的另一侧蒙进了被子里，连一点头发尖儿都没露出来。
【小远，小远？】杜见锋在床的另一侧坐下，轻轻拍了拍被子上的鼓包，好声好气地哄道，【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啊，不该凶你，你别闷在被子里了，好不好？】被子包突兀地动了动，像是小动物在反抗似的，杜见锋几乎可以想象凌远在被子下试图拍开他的手。
杜见锋自知是自己鲁莽在先，凌远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放任自己这样胡闹的人，会这样折腾自己显然是有原因的。于是他更放软了口气，一边做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求凌远不要闷着，一边手在被子包上轻柔地缓慢抚摸，渐渐听见一声憋不住的抽噎。
心下全是疼惜和柔软。
杜见锋凑过去小心环抱住那一团鼓包，连人带被子整个团在一起抱进怀里，剥玉米似的将凌远半剥出来，【小远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凌远不肯看他，执拗地骗过脑袋盯着窗外，眼眶和脸蛋都红红的。但是杜见锋自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又抬手轻轻用手指刮那柔嫩的小脸蛋，乘胜追击道【咋了不高兴了，谁惹你了嗯，跟我说说呗，我给你出气儿。】
凌远的表情果然又松动了一些，转过脑袋盯着杜见锋看了几秒，突然掉了两颗眼泪下来，【你怎么回来了……】杜见锋眨了眨眼睛，凌远低头不看他，眨着眼睛又掉了一颗眼泪，【你不是出去约会了吗……】
原来问题在这儿啊。
杜见锋哑然，反而突然觉得一颗心落回肚子里了，彻底安心了。怀里的被子小孩卷还是低着头不肯看他，杜见锋索性将人用力搂紧，凑过去在那逛街的脑门儿上亲了一下，果不其然地让凌远猝不及防地一抖，抬起了头。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开，所以屋里的光线略显昏暗，凌远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盛着许多委屈和惊讶。杜见锋看得忍不住，又低下头对着那小脸蛋亲了一下，【我约谁去啊，】说着又用鼻头蹭了蹭凌远的鼻头，像前一天晚上那样声音低低地说话，【你不跟我约会我约谁去啊？】
凌远的表情有点傻气地用力眨了眨眼睛，脸上还是泛着酒气，显然对一个醉醺醺的小朋友来说，反问句式是需要动动脑子去反应和理解的。那样子难以形容多么令人心头一颤。
而杜见锋像前一天晚上一样温柔地说出了一份承诺，今天份的承诺，【你就是变回来了，老子也想养你一辈子啊。】
杜见锋这人优点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常走狗屎运——在他语音刚落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地方估计是结婚还是新店开业，嗖的一声伴随着炸开的灿烂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又一声的烟花炸裂声。凌远愣得嘴巴都没记得闭上，用力闭了闭眼像是在努力集中注意力。
念及小朋友误饮少量二锅头，又闹腾了这么一出，必然是不太精神了，杜见锋将他放回床上又替他整理好被子，俯下身去和他额头抵着额头，温暖的大拇指在凌远软嫩的下嘴唇上揉了揉，【这里先欠着，等你变回来的。】
【杜见锋……】凌远还想说什么，杜见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告诉他自己去弄些蜂蜜水，转头就上楼去了。
凌远这才反应过来杜见锋刚才的说的、做的一系列，到底表达了什么，一时间喜悦得脑袋都发晕，蜷起身子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热乎乎的一个人高兴。而杜见锋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小家伙竟然就已经睡着了，他小心翼翼靠坐在另半边床上，侧着身子轻轻拍抚凌远，后者无意识地轻轻哼了一声，睡梦中扭动着慢慢挪了过来。
***
小朋友是不能随便喝酒的，这是真的，凌远醒来时天光正在缓缓变亮，杜见锋在另外半边床上，只不过已经躺进被子里来了，一只手还暖暖地盖在他的腰窝上。侧睡的姿势让杜见锋的嘴唇微启，凌远看着滑稽，又觉得真实而熨帖，他前一晚喝醉了怪丢人的，发着酒疯折腾杜见锋，却什么都记得，杜见锋的话他自然也记得。那嘴微微嘟着，凌远盯着看了一会儿，抬手想去碰碰，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再是儿童稚嫩柔软的小手，而是他熟悉的，习惯了握手术刀的手了。
他现在是个大人了。
凌远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子，浑身的酸痛估计是那莫名药物带来的些许后遗症，略略缓了一会儿后凌远睁开眼睛，慢慢凑过去，像是偷了一个令人珍爱的小秘密一样得意，悄悄吻了杜见锋的嘴。
【嗯……？】杜见锋哼唧了一声，悠悠转醒，第一反应却是搭在凌远身上的那只手主动拍了起来，哄他似的，等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人已经是他熟悉的那个三十六岁的凌远，一时惊喜万分，凑上去就是好一通熊抱。
【所以我就找马秀芹帮了点儿忙，和公寓那边取消了租房合同，违约交了点儿钱。】杜见锋手上动作带劲却温柔，帮趴在床上的凌远小心按摩，尽可能消除酸痛。凌远脑袋侧枕在胳膊上，看着杜见锋盘腿坐在他身边忙活，【违约金很贵的吧？】他想好了，那是不论怎样都愿意为了他违约租房合同回到这一方屋檐下的杜见锋，即便违约金是一年租期内全部的房租，他也愿意去为杜见锋分担一半，不止一半，杜见锋那么好。
杜见锋笑了，在透过窗帘溜进来的晨光里一脸飞扬牛气得不行，【老子都有你了，那几个违约金算什么？】说着起身从床上下来，在凌远胃疼又嫉妒的目光里，抄起床头柜上那杯早就冷下来的蜂蜜水大喝一口，【昨儿没吃晚饭这会儿饿了吧，我上楼做早饭去，你再睡会儿还是也上来？】
【我和你上去，】又是周一，变回大人的他不管怎样也不可能在家歇着了，谈恋爱了也不行，凌远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和杜见锋在一起的时间。
于是他撑起身子坐在床上，自然而然地向杜见锋伸出两只手，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儿童化的行为，老脸一红。
抱抱？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