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兔】两次他们偶遇,和一次他们重逢。(甜饼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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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地写一发跳兔

日跳和兔兔多好呀~

是我在星期五pin up的时候开小差和 @群青与光影 聊起来

然后就,突发出来了wwwwwwwww

超级凌乱!(这一周非常缺觉所以大脑运作不太好使

但是跳兔是好的!

就是这样!


 

*

 

龟田一郎常年是个非常中规中矩的人,念书时是,相信未来经商也会是。所以出门旅游时被男性搭讪这件事情,从来都不会存在于他对自己的认知之中。

 

这次的欧洲之旅算是家里给他的一份毕业礼物。【等你开始了自己的事业之后你就会发现,在到达巅峰之前你都不容易有机会在外面这样安心地到处游走了。】经商的父亲如是说。

 

他想起这句话,想想还有两天就即将结束的旅行,还是挺不舍得。一路上他都像个典型的游客一样背着双肩包穿着运动鞋,手里端着相机走走停停地记录风景,想象着以后把它们钉在自己的隔间,有朝一日钉在自己的办公室,更也许有一天收进相册,然后用越来越多新的照片去替代他们。

 

想着回去以后就要自力更生从一个小职员开始一步步开启自己的事业了,一郎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浪漫之都老老实实观光、吃饭、回酒店实属浪费,于是在最后一站的巴黎,犹豫几秒之后决定在酒店不远处的一家小酒吧驻足。

 

说是泡酒吧,却也不过是点了小黑板上当日特别供应的鸡尾酒,坐在露天座享受傍晚前的好天气而已——直到一支玫瑰花悄悄地伸到了他的面前。

 

在这样一个一个夏季日落及其晚的欧洲城市,一个穿军装的亚洲男人在慵懒的阳光里笑得十分迷人。

 

男人吹了一声口哨,用法语对他说了一句什么,声音里满是飞扬的自信。

 

龟田一郎是个长得挺好看的亚洲青年,在欧洲旅游时也不是没有被搭讪过,可是这一回接近他的男人也是个亚洲人,这倒还是第一次。那花儿大概是从酒馆露天座外圈的篱笆花架上随便抽出来的,男人高大的身体半倚靠在篱笆上,略略歪着脑袋盯着一郎一个劲儿地瞧。

 

【あの。。。】一郎有些不太好意思,又因为对方穿着军服说着法语而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一时间冒出一句日语来。这时旁桌一位面容姣好的白人女子发出一声笑,用口音浓重的英文对一郎说【Woo, he’s calling you a pretty boy.】然后明显为自己的乐于助人感到了高兴,端着酒杯往屋里走不知道找谁去了。

 

一郎回望那英俊的亚洲男人,轻轻回答了一句【Merci.】

 

男人的眼角的笑纹加深了。

 

有的时候人不是无法放开自己,而是需要有人来推一把。男人又说了一串法文,一郎基本听不懂,但是他听出了Chine一词,于是用自己念大学时便已基本掌握的汉语对他试探性地说了一句,【谢谢。】

 

男人明显愣了一愣,谁能想到这个刚才还羞涩地说着日语的小孩下一秒就字正腔圆地念了一句中文给他?

 

一郎发现自己对男人的反应十分受用,也是觉得惊喜又有几分兴奋,便迅速组织好语言又说道【你也是个很帅的人。】又觉得对方给了他花,他似乎也应该回敬一点什么,在兜里摸了摸,只能给了对方一颗糖。

 

男人闻言眨了眨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手里的糖,几分被人夸奖的不好意思跃然脸上,却也从喉咙深处释放出一阵低低的笑声,一副被打败了的模样,最终还是正色对他说【也谢谢你。】眼睛里尽是非常明亮的光彩。

 

奇妙的相遇。一郎在回程的飞机上想着,那位大兵接下来要前往何处的战场呢。那样明亮好看的眼睛。他想要想象男人英勇杀敌的样子,却不自觉地想起了战国的冷兵器厮杀场景,又想要去试着在脑内描绘机枪、坦克和硝烟弥漫的现代战争,然后他发现不论是什么样的战场,他都万分不愿将那人代入进去。

 

那样明亮的眼睛,那样英俊的人,一郎突然觉得在男人被战友插科打诨地叫走之前,他应该问问他的名字。

 

那只玫瑰花他带回了酒店,又剪短花茎搁在了一个小盒子里作为手提行李的一部分拿上了飞机,在飞机上插在矿泉水瓶子里小心度过了正常飞行。

 

玫瑰花最后枯萎在他床头的小玻璃杯里。

 

当他踏上飞机飞往中国某跨国企业就职,他莫名地又想起了那只玫瑰花。

 

*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一郎头脑聪明又肯努力,虽然不排除日本那边的父亲从中给他行了什么方便,但是的确,他那些在欧洲旅行时所拍下的照片如愿在某一天从隔间的墙上改钉在了一间独立办公室的墙上,他的办公室。

 

那年冬天他因为一个会议跟着领导去了一趟法国,不过这次并没有在首都巴黎多做停留,而是转而来到了贸易大城马塞。

 

说是出差,行程却也不是非常的紧,最终领导给了他一些空闲的时间容他在城市里自己逛一逛。城市的交通十分便捷,他一路搭车又走路,从渔码头到大教堂兜兜转转,相机里又多了不少照片。天色渐暗时一郎给自己买了一盒三明治和一杯豆乳摩卡,端在手里沿着海港往回走,时不时地停下来放下杯子盒子拍照。

 

接着他看见了那个衣着落魄的男人。

 

在西方国家当街遇见流浪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郎一直秉承着遇到了也不主动搭话或是招惹他们的原则,本想着不动声色地从男人横躺的金属长椅边溜走的。男人动了动,露出更加清晰的半张脸,是个亚裔。

 

一郎突然很想给男人拍张照,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否算得上不妥,毕竟他还不打算弄醒流浪汉并要求照相。可是男人脸上的沧桑和黯淡即便在睡梦正都无法散去,横躺的身体背对夕阳,半张脸藏在黑暗中的样子,令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咔嚓”

 

一郎非常确定男人不是被他的快门声弄醒的,可是在拍下照片后男人便缓缓醒来,迷蒙地吃力抬起身子,怀中滚出一只从声音听来应该已经空空的酒瓶子。那双眼睛狠狠眨了两下之后看向了他。

 

相机险些摔到地上,只一瞬间一郎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了过去,姿势别扭地落坐在金属的黑色长椅上,男人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的肩膀,似乎是换气过度似的猛烈呼吸着,盯着他看得凶狠又绝望。

 

那双眼睛是暗淡的,却在夕阳下被投进了些微的光,一郎在无尽的熟悉感中努力搜寻,最终在记忆里缓慢拼凑几年前的那个飞扬的法国大兵。

 

【是你吗?】

 

男人的意识不太清楚,只是盯着他激动地喘着气,不肯放开他却又似不敢靠近他。一郎轻轻地动了动,缓慢抬起手去碰男人胡子拉碴的脸,触手是粗糙而冰凉——这座城市的冬天再怎么温润,终归还是冷的呀。

 

一直半锁在袖子里的手温暖带着些许的潮气,手心软嫩,男人被那白云一般轻柔的温暖触感烫得一抖,转而抓住那只手,低下头去不看他了。

 

少倾,一声低哑的抽泣溢出来,消失在夕阳渐沉时分逐渐变得明显的冬风里。

 

龟田一郎的胸口涌起一股十分强烈地冲动,像是急切地想要将眼前的人保护起来,于是他揽住男人低垂的头颅,稍微使劲便拉进了怀里,另一手去试图环住男人的肩膀。男人的手攀上来,抓着他的衣服,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

 

太阳完全沉下去了。

 

男人在夜风里逐渐平静下来,又过了片刻,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一郎推开,也将自己从温暖柔软的怀抱剥了出来。

 

【我叫龟田一郎,】一郎突然由心底涌起一种慌张,赶忙告知对方自己的名字,也不在意对方能否记住他的名字,想了想又掏出一张随身携带的名片连同从会议上带出来的、印有自己照片的名牌,叠在一起想要塞进男人的手里。男人的手抖得厉害,怎么也抓不住那两张薄薄的卡片,于是他又帮人塞进了大一的口袋里,【我在这条路一直往下走第三个红绿灯口的ACHotel住,如果你需要找我,到那里就行了。】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自我介绍?

 

一郎不敢说自己要帮助眼前落魄的大兵,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磨难把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他猜想男人也许已经见过地狱的样子了。

 

可是他必须告诉这个男人,如若他需要任何形式的帮助,哪怕走投无路眼前是暗无天日的无尽梦魇,他都还有他——一个愿意去为他付出努力的人。

 

【黄志雄。】半晌,男人终于开口。一郎在唇间轻轻跟着念了一遍,三个字在舌尖滚动滑过,珍而重之。

 

【那个时候,谢谢你的玫瑰。】

 

名叫黄志雄的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用力一把推开了一郎,接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微卷的碎发之间深深地看了年轻些的男人一眼,然后蹒跚着步子走开了。

 

一郎目送着那垂挎着肩膀却依然高大的男人渐渐在他的视线里越走越小,想去追却怎么也迈不开腿,最终只好端着冰凉的咖啡与变硬的三明治回了酒店,后悔着没有问问满身酒气的人愿不愿意和他分享一顿简餐。

 

离开马赛之前,一郎操着英文和不太熟练的法文告诉酒店前台的人,如果日后有一个亚洲男人来找他,就替他送他一束雏菊,又提前将花钱交给了酒店的人,带着一颗惴惴期盼的心踏上了归途。

 

*

 

拥有自己的公司并将之经营得井井有条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好在一郎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起步阶段。那些从隔间搬出来挪到办公室的墙上的照片再度被拿下,这一次变成了几只相框挂在了总裁办公室的照片墙上。那张在冬日的夕阳里侧躺在金属长椅上睡觉的男人照片被一郎打印了一份出来,尺寸很小的一张,藏在了自宅的主卧床头柜里。

 

当一切都布上正轨之后他给自己放了个小假,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希望去法国走走,也许是巴黎,也许是马赛,又或者其他什么城市。他倒也不是希望着什么,只是总觉得那片土地似乎与他有缘。

 

大概是真的对什么隐隐期待,一郎这一趟法国之旅尽兴之余略有些遗憾,不过也不奇怪,世界那么大,哪是说偶遇就能偶遇的呢。说不定黄志雄现在已经从那些灰暗的痛苦中走了出来,正在什么地方的阳光下享受生活呢。

 

他可不会,也绝对不敢,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想。

 

回到中国时是星期六,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想着去外面找点什么吃,又想着公司离家不远,那楼下有不少讨人喜欢的小餐厅,也许他可以去那里寻一家解决午饭,然后也许去公司转转。

 

“Marguerite”

 

玛格丽特?一郎盯着这家新店的名字看了一会儿,是个小咖啡馆,店面不大但是胜在装修明快,似乎还没有正式营业,玻璃门上挂着一张小黑板上书“休息”,又看见小黑板下挂着一只小铁桶,一束白花瓣黄花心的小花争先恐后地张扬着轻盈的存在。

 

“Marguerite”

 

一郎咂摸着这个词,突然发现那是法文的雏菊。

 

黄志雄!

 

那个名字像是被什么声音响亮地点名,在一郎的心里掀起一阵混着浅淡酒气和温柔花香的波动。虽然小馆尚未开业,他却控制不住地走近,伸手去轻碰那花朵和小黑板上白色的手写体,直到一不小心推动了门,碰响了门上的银色铃铛。

 

一个男人从店里的拐角走出来,微卷的头发带着浪漫国度的一点点影子,似乎有几缕被束到了脑后,白T恤牛仔裤和腰际黑色的围裙,笑容和煦,眼角的笑纹都醉人。他似乎是很耐心地要想人解释现在尚未开业,然而走近时才猛然停住。

 

一郎觉得若不是那扇门压根儿没有锁上,他也许就要撞破玻璃冲进去了。

 

与其说是拥抱不如说是相撞,黄志雄闻起来像巧克力、奶油、香草和一点点的玫瑰膏。

 

【我听说你在对面那栋楼里上班,所以就想开在这里……也许能时常看到你。】

 

【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有资格去找你,所以就想先回到国内自力更生。】


【军人救助机构的医生说我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我……也不怎么喝酒了。】

 

【我很想念你以前给我的那种一开始很酸很咸,后来尝起来又很甜的糖。每次治疗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就想着也许我能再找到你一次。】

 

【你饿不饿,我要做午饭了,你可以……你可不可以留下来一起吃?】

 

【你……能听我讲个故事吗?】

 

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硝烟和黄土的粗粝,玫瑰和雏菊的芬馨,一丝丝梅子的酸甜,酒气从香到呛,血与泪与汗,温柔的手心坚强的怀抱,还有他们未来很长很长的并肩之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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