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远】非典型性跟踪狂(突发甜饼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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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和 @群青与光影 同居的时候一起出去吃饭

我说哎呀想看小远有个很乖巧的斯托卡小尾巴

说了一下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wwww然后我们决定这个人是跳跳!

好吧那就突发来写一个跳远吧!一、二、三 JUMP!

嗯就是这样没头没脑冒出来的故事


希望有人喜欢(我自己还挺挺挺喜欢的wwwwww


嗯就是这样,我要睡觉啦旁友们再见👋






 

在说服别人方面明楼是相当厉害的,黄志雄最终痛下决心要做两件事,戒酒和治病。至今为止他已经去过医院好几次了——医院不远,该说是非常近,因为他甚至可以步行过去,除了头两次明楼找人开车送他去医院之外,他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从家溜达着去见他的主治医生了。

 

本来他也可以在国外治疗,但是在经过一次心理疗程的失败之后,作为兄长的明楼坚持认为他需要将他接到自己的羽翼下来治疗——况且第一医院的精神科挺好的,他还认得院长。

 

黄志雄是个很乖的病人,就是不爱说话,看着冷漠了些,但是主治的王主任还是对他评价不错的。每一次的治疗他都准时到场,在迄今为止的治疗中也未曾发生过什么过分失常的事情——至多也就是慌乱起来打翻过桌上的水。对于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PTSD患者,治疗绝不可能是轻松的,但是黄志雄相当努力,也非常克制,王主任对此也是十分的佩服。

 

直到某一天,准时来报道的黄志雄恰在走进医院时赶上了一场暴力医闹时间。按理来说对于他这样的患者来说,任何暴力事件都有可能上升到引他犯病、导致更大暴力伤害的级别,黄志雄那时候什么都没想,动手打人的几人围住一个身材高大却面色略显苍白的男人,男人身上套着白大褂,里面是衬衫领带,看上去像是个有些身份的医院领导,身后紧紧护着一个小护士,全然处在自卫的状态,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这可不行。

 

等黄志雄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一圈人都已经让他掀翻了,让他真正从躁动的暴力倾向中缓解过来的,是一只握住他手背的微凉的手。

 

【老葛,】那人的声音温润,低低的却掷地有声,【你把这些人处理一下,】接着紧了紧手,看向黄志雄,【先生,您跟我去清理一下伤口吧。】

 

黄志雄这才觉得眼前真正地清晰了起来,小臂也跟着刺痛起来。

 

他们坐在一间诊室里头,穿白大褂的男人托着他的手——他忍不住注意到那只手依然是微凉的——男人低着头认真地替他用棉球和碘伏消毒伤口,伤口不大,虽然是刀伤,但是的确不需要担心。黄志雄脸上的表情不多,有点傻气地坐直了盯着眼前忙活的男人,不自觉地盯着对方垂下的长睫毛看。

 

医院的墙是微凉的白,泛蓝,男人的白大褂也是,男人的脸被衬得同样有些青白,但是黄志雄却觉得有点暖。

 

【今天谢谢你,】男人在他的伤口上简单地贴上一小块纱布,【这两天伤口不要碰水,小伤口,很快就会好的,】然后男人抬头对他笑了一下,眼睛眯起来非常真诚,也非常好看。

 

黄志雄突然就觉得安定。

 

模范病号黄志雄一直是准时报道的,但是今天这会儿已经晚了。门被人敲了敲然后推开,王主任和蔼的脸闪了进来,看见乖巧被包扎的黄志雄和脸上笑意还未褪去的男人,打趣道【院长,老葛说你把我的病人给劫走了。】

 

黄志雄这才转回头去看男人的胸牌,凌远,第一医院,院长。

 

王主任对黄志雄特别好,关于今日的小插曲不多做过问,看他精神状况还不错也就正常继续今天的治疗,只是在他走时告诉他【今天表现不错,见义勇为而不失控,有进步。】

 

黄志雄轻轻翘了翘嘴角表示自己笑了,点头示意后道别出了诊室。

 

他差一点就完全失控了,是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拉住了他,微凉的手指在他的心上轻轻扫了一下。黄志雄在医院大堂里站了一会儿,保卫科的葛主任看见了他,也上来向他道谢一番,他腼腆地点头,走向医院大门时恰好看见那个微凉却温暖的男人穿过大堂,白大褂的一角一摆一摆的。

 

黄志雄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当人对某样事物产生兴趣或是多加注意的时候,这样事物出现在眼前的几率就似乎大大增加了——他现在总是忍不住在结束治疗后在医院里稍作停留,每走过一个转角或是经过一道廊门,他会无意识地四处张望,一半以上的情况他能在回家之前看上那个男人一眼。这个习惯说不上好坏,他想自己并没有刻意打扰对方,也没有搅乱医院的正常秩序,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应该不算失礼吧。

 

最重要的是,只要每次能够看上他一眼,黄志雄就觉得心定。他当然不能说只要看看这个人自己的病就能逐渐好转,但是那人的存在不知为什么让他觉得舒心,他将那人当做一个念想,每一次去做治疗的时候只要看到就能获得长久的满足。若是看不到,他就溜达到医院一楼的照片栏——或者当他在普外科附近的时候,就去那里的照片栏——看看那人不苟言笑的证件照,然后期望着下一次能够见到。

 

那一阵子街上戴口罩的人多了,明楼让黄志雄也记得出门戴上,事实上他告诉黄志雄尽量少出门,因为当下传染病肆虐。

 

【别说病人了,好多医生都栽了,】明楼抖着报纸在早餐桌上说,【医院那边暂时别去了,现在除了急诊什么都不收,等这一阵过去了王主任会主动联系你。】

 

那凌远呢?第一医院的凌远院长,他还好吗?黄志雄喝着厨房熬的小米粥,古怪地搭配着有些幼稚的巧克力可颂,想要开口问问,又不知道怎么问。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但是突然发现除了“第一医院”、“凌远”和“院长”这三个关键词之外他没有任何可用的搜索词汇,而且即便凌远现在安心地坐在第一医院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奋斗在抢救感染者的第一线,亦或是自己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病人,这些他都不可能从互联网上得知。

 

他有点懊恼,总觉得要是他能再有自信一些、恢复得再好一些,能至少主动去认识一下这个人就好了,那样说不定他就能得到这个人的联系方式,又说不定能够在眼下这个人心惶惶的时节发个消息去问问对方安好与否。

 

那个名叫凌远的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黄志雄现在明白了。他现在犯病已经很少了,但是精神状况依然偶有不稳定,治疗需要继续,他也需要再见到那个在证件照里板着一张剑眉星目的英俊的脸,却对他笑得温暖如春眉眼弯弯的男人。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黄志雄是见过地狱的人,却并不会主动把不完美的人间当做地狱,当下他窝在家里,偶尔随着明楼外出,几乎是什么事也干不了,却并不会把一切外界的未知情况都去往坏的方向想,凌远一定不会有事,他是一院之长,他不需要上抢救第一线,肯定是安全的,肯定的。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黄志雄就揣着那个念想,努力克制着一切的躁动和不安定,忍着扛着不碰酒精,心心念念地等着疫情过去之后,再次见到那个男人,哪怕对方不知道他为了顺利等到那一天付出多少努力,他能见到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奖励。

 

再次见到第一医院的院长是在接种疫苗的时候。王主任通知黄志雄可以继续治疗,后者迫不及待地第二天就去接受了精神状况评估,制定了新的治疗计划,结束后王主任告诉他顺便去打一针疫苗,于是他照办了,从诊室里出来时刚好看见了依旧是一身白大褂的凌远。两人打了照面,凌远停下脚步向他微笑示意,显然还记得他是谁,黄志雄一阵紧张,总是盼望着盼望着能够远远看上一眼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就这么站在眼前,他反而有些手足无措——于是他抿紧下唇,竟然就那么回望人家一眼之后,目不转睛地擦身走了过去。

 

瘦了,面色更苍白了,看上去像生了一场大病,护士为他扎针的时候黄志雄默默地想,表情不太好看地咬了咬牙后悔自己方才就那么窝囊地躲开了。小护士看他一脸苦大仇深,还以为是自己手法不好把人扎疼了。

 

又是一日治疗结束,王主任和蔼地拍拍黄志雄的肩膀,慈爱的笑容让黄志雄恍惚想起记忆中模模糊糊的爷爷,【今天的治疗就这样吧,小伙子干得不错,加油,】说着将阶段性的评估报告复印了一份交给黄志雄,【你把这个拿到顶楼走廊最里边的办公室,那边有人要看一下。】

 

新的评估测试?黄志雄没太听懂医生的意思,但是明白照做便是。于是起身,礼貌地告辞便出了诊室——这会儿他已经可以自然而然地向王主任回以笑容了。

 

黄志雄弯起食指和中指,用第二个指节轻轻在门上叩了两下,里面有个好听的声音应道【请进。】

 

一件干净宽敞却并不过大的办公室,那个他总是默默注视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身边是一个小孩子,黄志雄悄悄地打量那张小脸,和凌远的并无相似。

 

【黄志雄,对吧?】凌远将目光从孩子身上转移到敲门的人身上,【你愿意过来一趟真是太好了。】

 

【院长叔叔,他是谁?】小孩子的目光也跟着跳过来。

 

黄志雄在门口有点无所适从,好在凌远抬手将他招了进去,一边拍拍小孩的脸蛋,告诉他【下去看你妈妈吧,叔叔还有点事。】

 

于是黄志雄最后坐到了刚才小孩子坐的位置,身旁是仔细阅读阶段评估报告的凌远,【别紧张呀,】脸上面对小孩子的温柔笑意在面对他时也没有褪下去,【我看过你刚来时的评估,这么长时间来你相当努力呀,】说着笑意更浓了一些。

 

黄志雄有些木讷地点点头,反应过来对方说什么之后又腼腆地笑笑,【王主任对我很好,遇到他是我的幸运。】

 

凌远没多搭话,看完报告后便收拾整齐放在一边,抬起头来直视黄志雄的眼睛,【我发现你经常在远处看我。】

 

黄志雄有点紧张,他自发地觉得接下来那双好看的菱形嘴唇会吐出的必然是审判,道歉和解释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谢谢你当初出手相救,也谢谢你经常来看我,我很高兴。】而凌远却给了他最大的善意。

 

黄志雄从来都不是话多的类型,然而凌远却能在绝大多数时候舌灿莲花。院长办公室的墙面是素冷的蓝色,但是不乏空气中有暖意在游走。黄志雄这才知道,凌远一直都知晓他这个小尾巴的存在,也一直默许了这样的存在。

 

【很难说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凌远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表情,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后来我就经常盼着能看见你,那段时间我状态不太好,但是想想你还会来看我的,我就不愿意消沉下去了。】

 

【感染飓风病毒的时候我躺在杏林分院的病床上就想着,果然还是想再见到你啊,要是能再见到你我肯定得好好和你说说话。】说起那段惨烈的疫情和自己的病情,凌远的表情云淡风轻,可是黄志雄分明觉得惊心胆寒,眼前这个人又要经历多少的不容才能像今天这样坐在自己对面谈笑风生呢?

 

有时候一个人只要好好活着,就足以拯救某人。

 

把黄志雄放走前,凌远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小飞象的便利贴,在小象的大耳朵上写上了“黄志雄”三个字——那是一手很好看的字——然后贴在了办公桌后方墙上的一条卡通的彩色进度条上。那是一条印着小动物、蓝天、大树和各种花草长条彩色卡纸,足有一米长,上面已经贴着一只写有“平安”二字小飞象了。

 

黄志雄不解地看看凌远,后者冲他眨眨眼,【这是康复进度表,上面本来只有小平安的,现在我把你也加上去,以后经常来找我,我给你更新进度。】

 

又是那个眉眼弯弯的笑容,黄志雄的心底泛起混着柔软和决心的情绪,努力回以最好的笑容,然后礼貌地道了别。

 

那之后黄志雄依然保持着在医院转悠一圈的习惯,看见凌远时对方若也看见了他,就远远地示意一下,若是没看见他,那他就多看两眼。起初他尚还比较拘谨,即便凌远说了可以去找他,他也不多去打扰,后来王主任那边会时常告诉他院长今天不忙,大概在办公室。他开始稍微多拜访院长办公室一些,有的时候他会遇到小平安,小孩子会将从护士姐姐、院长叔叔那里得到的糖果分他一颗,对他说叔叔加油。

 

凌远会为他的到来而惊喜,给他倒果汁,也会在胃病发作的时候支使他去给他灌热水袋、盖毯子。有那么一次,凌远窝在沙发上难受得不行,又怎么都不让他去外面找医生,他在凌远的指导下找出一支645-2,看着对方自己注射,黄志雄想起自己酒精依赖最凶的时候连笔、勺子这些东西都握不稳,再看看眼前的人脸色煞白满头冷汗地忍着痛给自己注射,突然就变得有些暴躁。不过凌远把注射器放在一边后躺回沙发上,看着努力克制自躁动情绪的黄志雄,最终从毯子下伸手过去轻轻握松了黄志雄的拳头,【陪我一会儿吧。】

 

黄志雄的心突然又平静下来了。

 

他的小飞象也稳步地向进度条的另一头飞去。

 

治疗的最后一个阶段接近尾声,黄志雄的小飞象距离进度条的最右端只差一步之遥。凌远琢磨着最后一次治疗之后应该怎么为黄志雄庆祝一下,黄志雄没有表态,却在最后一次治疗之后直接离开了医院。

 

【志雄,】过了几日明楼从外面回来时看见猫在厨房里试图重拾厨艺的黄志雄,问道,【前几天治疗结束之后你没去凌远那儿报个到?】

 

黄志雄听见凌远的名字愣了愣,从菜板上抬起头,【哥认识凌院长?】

 

明楼笑笑,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绕黄志雄去冰箱里摸了瓶冰水出来,【认识,当初送你去第一医院就是因为信得过他带出来的医院。】

 

那天他没有去院长办公室报喜,也没更新自己的进度条,不知道凌远会不会担心他的状态,也不知道这几天凌远的胃有没有老老实实的,一切都还好吗。黄志雄当然不是不想见凌远,只是在他的小飞象降落终点之前,他希望把一切都准备好。

 

【哥……我能、我能请你帮个忙吗?】黄志雄在围裙上擦擦手,站直身体面向明楼,后者听他叙述了要求愣了几秒,然后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

 

无论从别人身上得到多少爱,最终让一个人变得勇敢、变得强大的,永远是发自内心付出爱的能力。

 

【他今天没有手术和门诊,不出意外的话也没有其他要事,现在应该就在医院。】

 

将近两个月后的某日,明楼亲自开车将黄志雄放在了医院的门口,后者在副驾驶座上仔仔细细地整了整衣领,然后开门下车,平稳而郑重地在众多路人的目光里,穿着兄长亲自找人给他定做的西装走进了那栋不能再熟悉的医院大楼。

 

敲响院长办公室的门时,黄志雄觉得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疯狂的心跳声,奇异的是他整个人出奇的平静,胸口疯狂冲撞的激动和紧张没有唤醒狂躁,反而被勇气拧成了一股力量,推着他在听到应门声后拧动门把,将里面那个人眼中的惊讶、脸上的惊喜悉数拥入怀中。

 

这一次不知所措的人变成了凌远,黄志雄像是电影里走出来的贵族公子,器宇轩昂的高大身材、举手投足的从容和英俊带些沧桑的脸,那么不一样却又是他那么那么熟悉的黄志雄。那个人用一个踏实的拥抱将他整个人都染成暖的,又从他的脸侧凭空捏出一支玫瑰花来递到他面前。

 

凌远无暇去探究这是不是前法国人从海外带回来的浪漫,只知道整张脸都因为一朵花一句话而彻底变成了烫的。

 

【你愿意让我的小飞象在你心里着陆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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