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远】您好,麻烦接一下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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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其实是完全送给 @群青与光影

我根本就是在不停给小远介绍新的男朋友wwwwwww

这个脑洞是我某天洗碗的时候突然脑的wwwww

很凌乱很莫名其妙还很ooc

但是我还挺喜欢的wwwwww

 





失策了,凌远在微笑着送走最后一位领导之后艰难地捂着胃部在沙发上坐下,心里一边懊悔下了手术赶过来之前只垫吧了几片苏打饼干,一边庆幸今天酒席的包间十分豪华——墙角那张沙发还是相当柔软的。他一边陷进去一边缓缓地、小心地将头向后仰,直到后脑勺枕上沙发背,这才发现脑后的短发已经被冰凉的汗珠浸湿了一片。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在那里歇息很久,但是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面前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有些担心的脸。


【先生,您还好吗?】小伙子穿着一件朴素的灰色长袖T恤,没有穿服务员的制服也没有穿厨师的服装,身上却又围着个深蓝色的围裙,还套着一双实在说不上洋气的袖套——凌远迅速地在脑内试图给这个人做个职业归类,最终将人放在了餐厅后厨的打杂工这么个位置上。如此昂贵的新式创意菜餐厅也会人手不够吗?


见凌远不说话,青年更担心了,【先生您这是胃不舒服吧,着急吗,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凌远这才完全清醒过来,不动声色地从把横在胃部的手臂移开了,【不用,老胃病了,别担心,】看青年的眼睛里投过来“我信你是老胃病但是我不信你叫我别担心”的神色,凌远补充道,【我就是医生,自己清楚……你……麻烦你能帮我接杯热水吗?】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身侧的公文包里摸出药来。


小伙子【嗯】了一声,盯着他看了两秒然后转头出去了。


凌远默默想着这男孩儿估计也就是在餐厅打打工然后在收盘人员不够的时候被叫到前面来充个数,眼下估计慌慌张张找管事儿的人去了。


……可是找一个管事的人或者是接一杯热水需要这么久吗?凌远低头看了看表,其实不久,大概是他自己实在不舒服所以才觉得时间过于缓慢。这家餐厅本就格调典雅占地面积大,建筑内的内部装潢和景观也不少,估计那孩子又是打水又是找人的稍微慢了些吧。


凌远真想着干脆把药片干嚼下去算了,包间的门又开了。


【凌先生……对吧?】小伙子抱着手里的东西径直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仰着脸瞅他,【我给您端了小米粥过来,您要是晚饭吃得不多要不要喝一点小米粥,然后再吃药?】


这就很稀奇了,这青年要照顾他?不过倒是被他说对了,凌远轻声道谢接过粥,手有些抖于是青年替他扶了扶——那真是一只修长又漂亮的大手。


胃不舒坦,胃口不是太好,但是那小米粥温度暖而不烫,青年又担心而期冀地看着他,凌远还是决定多多少少喝一些。等凌远捧着微甜的小米粥一勺一勺慢慢进食,青年将另一只手里的热水放在沙发一侧的小边桌上,自顾自地膝盖点地,半跪在凌远的身前为他捏起了足三里。


【我只给家里的老人家捏过,不知道动作对不对,要是捏疼了您跟我说。】


凌远一瞬间想要躲开,却因为手里端着粥而不方便动弹。青年话不多,但是手上的动作非常温柔,凌远不好意思地憋了半天,【你……不用回去工作吗,一直在这里照顾我会不会被责备?】


青年闻声抬头盒盒盒地笑了起来,【谁管得了我啊,别担心啦!】


嚯,口气可是真不小。凌远的身体因为小米粥而逐渐暖起来,又紧跟着吃了药,连着就想起身告辞。青年一皱眉,按着凌远的膝盖没让他起来,【歇会儿,好些了再走,能开车吗,需不需要送?】


作为一个高级餐厅后厨打杂的打工仔,这孩子管得可是真不少。


凌远揉了揉鼻梁摇了摇头,那年轻人将剩下的大半碗粥和半杯热水搁在桌上,也不去收拾,就坐在沙发扶手上陪着他。看他那从容淡定施施然摆弄手机的样子,看来是真的不怕被责问,估计是餐厅哪个领导的亲戚?凌远微微测过脑袋,青年的腰就在自己的脸旁,不知道为什么方才看着还觉得干瘦的青年真的近看了其实还挺结实的,精瘦的结实。凌远控制了一下不让自己的脑袋自顾自地往那人辐射着温暖的腰侧靠过去。


差不多真的该告辞了。


日子依旧忙碌,医院依旧难管,改革依旧不简单,几日后通宵工作的凌远刚从一个持续几乎一上午的会诊下来,正盘算着中午这点时间补一小觉,却远远地看见院办门口杵着个人。


【您好,您是凌院长吗?】来人是个小青年,手里掂着个看上去质量很好的塑料袋子,袋子上有个圆形黑底logo,中间的图案看着像个子弹拼成的川字。


凌远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困了,这小青年看着也不像专业送外面的啊,身上没有外卖员那一身专业衣服,穿得及其随便,乍一看还以为是病人或者家属。然而对方不由分说将袋子塞进他的怀里并且留下一句【您的外卖,趁热吃啊,】就接起电话急急地走了。


那一袋子外卖不太沉,凌远一头雾水地打开,几个不大的圆盒子,统共加起来也就一人份的量吧,全是清淡的养生菜。


每一个小圆盒子上也都有那个三个子弹组成的川字logo,不同于普通外卖盒的是,这些盒子是纯黑的,看上去平白就比外面的其他外卖多了几分格调和档次。凌远最终决定不辜负这位点外卖给他的匿名人,尝了尝那几样小菜,顿时被惊得睁大眼睛——这手艺绝非随便做做,不论是食材搭配还是火候控制都令他这个“第一医院公认厨神”在心里拍手叫绝,实在是好吃。


到底是谁送的外卖呢。凌远默默在心里排查了一下,首先不可能是韦三牛,这样精致清淡的养生素食一看就不符合那位的饮食审美,也不应该是爸爸,毕竟如果老人家真的要来盯着他吃饭,多数情况还是会亲自带着保温桶来的,至于他那位得意门生,最近不是在谈恋爱吗,况且孝敬他也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凌远自诩人脉广却人缘差,离婚之后更是如此,这一看就不便宜的高级外卖到底是哪个有钱又有心的人送来的,他还真猜不出来。


凌远极其罕见地吃完了一整份儿外卖,一点儿残渣都没剩,端着光滑的黑色餐盒看了又看,logo下面也没有文字,既不知道是哪家店买的,也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这种好人好事毕竟不是天天都会碰上的,凌远虽然前一晚忙得不行,在下午的工作中却没那么疲倦,想来说不定是沾了那顿可口的午饭的光,他安慰自己,就当是任劳任怨辛苦工作的意外收获吧。


然而那个送外卖小青年又来了。第二天中午凌远在办公室,本来打算下楼去凑合吃点儿午饭的,但是敲门声响起,他得到了一份菜色不同却分量不减的外卖,还是装在那些看上去非常高档的黑色餐盒里,也还是偏重清淡和养生的口味。


这就有点奇怪了。


送外卖的小青年什么话也不说,东西给他转身就跑,凌远还来不及说什么,小青年拐过走廊回头喊了一句【您就放心吃吧,都是好吃的!】


什么跟什么?凌远满脑门子问号地掂着那一兜子外卖,他当然知道里头的东西好吃,但是到底是谁这么有心愿意每天中午给他送好吃的?


自此之后凌远但凡人在医院,每天中午都会收到一份由一个不穿外卖派送制服的小哥送来的精致一人份午餐,并且从来也没让医院前台经手过,总是稳稳地送到他的手里。也不论他回到办公室是早是晚,小哥要么等他,要么找他,总之东西都是直接给到他的手上。凌远尝试从小青年那里问出更多信息,然而小青年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样子,显然是“受人指派”而来,除了知道自己送来的食物是好吃的之外,其他事项一盖【他们不让我告诉你。】


好嘛……


不管怎样这个给他点外卖的神秘人是好心的,每一次送来的食物都显然是刚刚做好的,有的时候送来时甚至还是烫的,菜色多样,但是多半是清淡口味却不失滋味。凌远有的时候胃里不是太舒坦容易吃不下东西,然而每天的这一份外卖却成了他最期待的东西。天知道在他不是很舒服的情况下还能让他毫无抵抗地吃下的清炖狮子头是得做得多么口感软韧香而不腻。


都持续一个月了啊……总是吃别人的真不好,凌远在洗澡的时候盯着自己的腹部看了看,总觉得自己可能贴了点儿肉,这两天连平日里最不爱和他合作的胃都老老实实地和他相安无事。


于是次日小哥照例来送外卖时,凌远准备了一个信封要求他带回去,【麻烦你把这个送回点外卖的人那里,拜托了,如果需要送货费的话我可以付钱。】


是一个鹅黄色的小信封,凌远某次从超市买东西时得了一包这样的信封,赠品。其实那并不是用来寄信的规格,小,封口的形状和标准信封也不一样,一定要说的话——送快递的小哥腹诽——倒像是中学生互相递情书用的创意精品文具店购入品。


小哥拿着信封纠结了几秒,告诉他自己就是从点外卖的人那里过来的,不要他付钱,信封给他送回去就是了。凌远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信封送出去之后他坐立不安了一下午。


再一次接到外卖的时候他也接到了一个信封,还是那个信封。


不是吧?拆都没拆又拿回来了?


凌远坐下打开信封,唔,里面的内容不是他前一日放进去的。


那是一张最普通的纸,没有任何单位或者餐厅的台头,凌远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信的内容很简单,总结一下就是“你喜欢这份外卖我很高兴,给你送外卖是我的个人意愿所以你不用付钱,以及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说说话。”


老实说这份回复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凌远突然有一种……自己拥有了一个秘密的笔友的感觉。这个认知让他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然后他们就仿佛真的成了笔友,他会和信那头的人模糊地说些自己遇到的人和事,对方也会告诉他自己在生意中经历了怎样的每一天。小哥好像对传递信件这件事情感到有些无奈,但还是任劳任怨地帮他们传递那个一成不变的鹅黄色小信封。


自然也不是没想过要一下联系方式,毕竟微信还是很方便的通讯软件。但是凌远不知怎么的,就非常喜欢这种纸上沟通的模式,让他觉得放松又莫名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当然唯一的不好就是除了文字之外,凌远对对方基本上是一无所知的。也不是说他就一定想要知道什么关于对方的事情,只是生活总是有不太顺心的时日,在这种时刻他就多少觉得若是能够更轻松地联系到对方,好歹有个与医院、医改都无关的人能够给他些倾听。


有些时候,人一旦有了一些念想,就容易越来越想去实现它——凌远就有些这样。那天几天凌远的情绪实在是不好,信件中他试图掩饰,但是写着写着总免不了流露出一些低落。信那头的人无法给他太多有实际内容的安慰,但是末了在信上附了一句“有什么我能做的,请一定不要犹豫,告诉我。”


其实也算是脑子一热,在一次生硬而艰难地将许乐山撵走之后,凌远接到了那天的外卖。平日里他会直接拿出已经写好的信交给对方,然而这一次他让人等了几分钟,这一次的信他没有交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折了几折的A4纸。这位大院长脸色相当不好,看上去像是极度疲惫和挫败的样子,将折好的纸交到他手上的时候很轻声地道了句谢谢,末了又补了一句麻烦快些送。送外卖的小哥看这幅样子的凌远,也是完全没好奇过纸上写了什么——即便他完全可以在路上翻开看看,——一路风驰电掣赶回了老板那里,在老板喜忧参半却分外激动的神色里深深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仿佛瞬间有一种英雄气概萦绕周身。


凌远吃完饭默默地收拾了餐盒,想着接下来没有多少要事,便在沙发上靠着眯糊,想着多少歇一下——然而一闭眼睛却发现脑子乱得很,思绪不断涌出互相冲撞,让他几乎没有办法静下来休息。


疲惫依然占上风,凌远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敲门,他想起来整理一下仪容,却听到一个好听的低音从门外传来,【凌院长?】


那声音带着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他赶紧坐起身撸了把脸,正准备开口应声,那门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一张英俊的脸探了进来。


凌远的大脑在疲惫和惊讶的双重夹击下反应变的十分迟缓,记忆花了几秒钟将两个多月前的那场煎熬的饭局从脑海中翻找出来,再把那个戴着袖套穿得像个打杂工的青年和眼前这个衣着干净利落,样貌挺拔英俊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


是你?


那个有三颗子弹组成的川字型logo属于一家叫作“川观”的养生菜馆。凌远咂摸着这个名字,岩居川观吗。


年轻些的男人轻轻颔首,【你喜欢我的手艺真是太好了。】


凌远在对方的解释中渐渐捋清了思路。


范川,新城市多家人气高档餐厅的拥有者,厨艺绝赞,日常爱好是在名下不同餐厅之间来回奔走,凭心情从做饭到打杂无所不干,图个乐呵。而进来最新的爱好,也是想要一直坚持下去的爱好,就是给第一医院的凌院长做午饭吃,菜色多变,养生健胃,及时送达,风雨无阻。


【每天来给你送外卖的是我一个亲戚的孩子,叫海德薇,在我店里打工,我让他每天给你送外卖,加薪的哦。】


【可是为什么?】凌远在范川高速大量向他传达信息的间歇间终于找到机会让迟缓的大脑将这个问题抛出。


范川正看着凌远茶几上那一小盒透明盒盖的老婆饼,皱着眉头嘟囔【谁给你做的啊,顶面不划口子一点儿也不规范,得亏没露馅儿。】又转头看看凌远,突然笑得有些腼腆了,【你别笑我啊,就那天,你胃痛找我要水的那天,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儿……额,一见钟情。】


凌远的脸上可能露出了惊讶混着些许但有的神色,反正范川没等他开口就赶紧补充道,【一开始做饭给你真是算得上有点心血来潮,但是后来你开始给我写信之后,我就没那么心血来潮了,】说着用手背蹭了蹭鼻子,表情里尽是帅气的可爱,【越和你交流,我就越下定决心……你知道那种想要一直照顾一个人、陪伴一个人的心情吗?】


有些语无伦次,凌远想,同时冒出来的想法还有“我胃痛的狼狈样子到底哪里值得他一见钟情?”和“他这样的心情可以被理解为爱恋吗?”


【在找到合适的借口来见你之前就得到你的邀请,你知道我有多激动吗!】范川的眼神有点像只小狗,圆圆的眼睛望向他,纯净而直白。凌远竟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相比之下自己还真是从里到外都相形见绌。


今天中午凌远让送外卖的小哥带回去的A4纸上只有一句话——“我能见见你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突然忍不住叫你来吗?】凌远开口的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卑鄙又残忍,但是他不能对这么好的青年隐瞒那些关于他的事。


简短的身世陈述后是一连串带着气声和颤抖的自我剖析,凌远觉得眼眶都跟着刺痛起来。然而范川沉默地听着,突然就抬手将他整个人搂进了怀里。


【妄自菲薄!你这样的自我介绍也太不规范了,】泛着笑意的低音像是一张厚实的毯子,凌远只觉得从耳廓开始有安心的温度迅速覆满全身,【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职业、兴趣爱好,喜欢吃的菜,喜欢的人的类型,然后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愿意什么?


【你愿意和我交往吗,凌远。】


那是凌远第一次听这个人完整念出自己的名字,却有一种终于、终于等到一个人的感觉,像是茫然寻路地旅人终于找到了路尽头等着他的人,可以放心停下脚步,再也不用漂泊。


【范川,我怕我——】凌远是图最后警告再提醒范川一次,可是这一回青年干脆打断了他。


【规范回答是——跟着我念——‘我愿意’。】范川的眼睛里面闪耀着雀跃却暗藏着紧张,双手轻轻握着凌远的双肩,却掩饰不住地手心湿热。


面对这一心笃定要和自己在一起的青年,凌远突然就不想紧抓着理智不放了,【我……我愿意。】


这瘦高的身板儿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凌远被人紧紧箍在怀里,默默地想起范川曾经在信笺上介绍过自己更早时候当兵的经历。范川傻笑着在他的耳边自我庆幸,【哎呀太好了,我都紧张死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这是交了几辈子的好运啊。】


凌远突然就觉得绷不住,埋头将脑袋往范川的颈窝里头藏,声音糯糯地咕哝【该是我幸运。】


于是大老板范川高高兴兴地赖在了凌远的办公室里,【没事儿你忙你的,准时下班啊,今天晚上去我那儿,我做晚饭!】想了想又跟了一句【上次端给你的小米粥是我从外面买的,现熬时间长我怕你太难受,这次你尝尝我做的,我保证一顿饭就能把你一辈子拴在我身边啦!】


这话不假,凌远回味着中午的外卖,吃了你这么多顿,怕是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跟在你身边了。


-FIN-


最近凌院长周身萦绕着一种光彩,健康又亲切。韦三牛抱着咱妈牌保温桶窝在普外和一群小医生小护士插科打诨,谈及凌远最近的变化,啧啧称奇,【这小子板儿定是第二春儿了,也不主动跟哥们儿汇报一声,太不够意思!】


一旁的小李大夫吃着外卖偷笑,范老板又是找战友又是套近乎的一路联系到他头上,又每天问东问西问凌远的日程和具体位置,这要不是家里长辈了解范老板的人品,他还真的以为主公摊上跟踪狂了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俩人儿成了多好,现在新城八家高档餐厅他都能半价享受,这波不亏。


-真FI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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