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远】一点恋爱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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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青与光影 

接上回关于跟踪狂的故事,写一点“新婚燕尔”的小生活wwwwww



 

01

 

黄志雄不愧是明楼的弟弟,就算再怎么经历过坎坷和狼狈,那一身气质和礼貌是丢不掉的。凌远看着他脊背挺直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跟他进屋,又中规中矩地将换下的鞋子码放整齐,然后老老实实地听话坐在沙发上,仿佛浑身上下只有眼睛是能自由转动的。

 

该不该笑他像个第一次到班主任家补课的小孩子呢,明明两人一起从医院出来、去提前订好的餐厅吃饭时黄志雄还像个翩翩公子,怎么听明楼把他打发到新晋恋人家过夜就一下子变成了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自己随意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弄点水果。】毕竟自己家,凌远还是卸下身上的正装、系上围裙就去了厨房,不多时便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出来了,黄志雄还是那样毕恭毕敬地坐在沙发的一头。

 

【是不是凌老师罚你坐了,怎么这么紧张?】凌远哑然。

 

黄志雄被这么一打趣反而好了不少,也不太好意思地跟着笑起来,坦然承认【是有点紧张,】又赶紧站起来接过水果放在茶几上,一时还没想好接下来应该如何自处,毕竟总觉得如此平凡的自己能得到如此优秀的人实在有些好得不真实。

 

凌远看他一板一眼又有些含羞的样子实在觉得可爱,故意挨着他坐下,把人挤在自己和沙发扶手上,然后摸到遥控器捅开电视,伴随着怀旧剧场的某部已经播了一半多的经典名著爱情片,轻轻、轻轻地凑过去,靠在了黄志雄的肩上。

 

黄志雄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慢慢地放松,最后在一段经典的表白情节中,悄悄、悄悄地抬起手,环过对方身后,搭在了凌远的腰上。

 

02

 

黄志雄想问凌远客房在哪里,但是又吃不准这么问会不会让对方觉得不舒服,毕竟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已经做了几个小时的恋人。凌远这会儿正在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嘈杂,却听来令人安心,黄志雄见卧室的门半开着,在门口徘徊再三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又不是做贼,何苦这么鬼鬼祟祟的?

 

黄志雄意识到这件事,于是挺了挺胸,想着自己好歹也已经是卧室主人的男朋友了,不能这么抠抠索索地才对。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床,衣柜和其他几样家具,装饰物不多,从铺盖的样子不难看出凌远每天只占领半边床而已,而另半边凌乱地丢着凌远换下来还未来得及挂上或是丢进洗衣篮的衣服——看来真是长时间没人用的半边吧。墙上有个平板电视那么大的方形印子,不过位置是在床头上方,那必定不能是电视机了。黄志雄眼尖发现了未拆下的钉子,才恍然想起自己的爱人是个离异男子来着。仔细环顾,整个房间的确不留一点女主人的痕迹,没有女性化的装饰,毛绒小玩具,或是颜色可爱的织物。凌远的床品是有一点点偏灰的天蓝搭配白色,很干净,有一种……和医院一样微凉的感觉。黄志雄走到床头发现一个相框,是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很显然是一家子。

 

水声早就停了,黄志雄没注意到。

 

【他们约了影楼拍全家福,我那天突然接到消息要去外地动一台手术,失约了。】凌远头发还滴着水,一边漫不经心地擦头发一边倚在门框上对他说,脸上是有些自嘲的笑意,淡淡的。

 

那照片上没有一个人的脸上找得到和凌远相似的地方。

 

凌远走过来从黄志雄手里自然而然地将照片接手,也似乎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世,只捡了重点,关乎感情的一句都没说。可是黄志雄分明觉得那人说起这事儿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悲伤。

 

于是黄志雄深吸一口气,伸手过去拽过了凌远手里的毛巾,将人安置在床上,自己站着给他擦头发。

 

他一直觉得听者永远无法真的“理解”别人的伤痛,就像他经历过了许多,却从不想要从别人嘴里听到“我明白”或者“我懂”这种无稽之谈。反正他自己嘴巴笨,说不出什么漂亮而有深意的话,倒还不如切实地表达自己的关心。

 

掌下那颗脑袋垂着,黄志雄好像听见一声吸鼻子的声音,但是只有一声,就再没有了,然后他被那颗擦得半干的脑袋拱了拱肚子,一双手爬上了他的后腰。

 

【你也上床来。】凌远简明扼要地发出了一个指令,声音糯糯的。

 

黄志雄表示头发还是吹干的好,于是又在凌远的指使下找到吹风机,帮着人把那一头浓密的头发吹干了。凌远一刻都不要等,拉着人拽到床上,把他拖着按到那不常被使用的半边床上,拉过被子把他埋进去,又抬手关灯把自己也埋了进去。

 

刚才挺猴急的,然而真的躺在一床铺盖下了,凌远又似乎有些缩回去了。黄志雄能感觉到两人的体温在被子里互相辐射,凌远就缩着身子依在和他非常靠近的距离上,却没有真的去触碰他。

 

他们在寂静的暖黑中躺了片刻,黄志雄数着枕边人的呼吸,感觉到方才状似虚张声势的一连串“霸道”已经随着逐渐均匀的呼吸归于了平静,便慢慢侧过身,手在被子里摸索地伸过去附上了对方的肩膀,薄T恤覆盖下的肩膀轻轻动了动,然后得到了某种暗示一样,凌远像一条落在浅滩的鱼一样扭了扭身子,游入了黄志雄双臂间的那片汪洋。

 

吹风机被拽下来后一直就那么在床前毯上躺到了第二天早上。

 

03

 

黄志雄毕竟当过兵的,生物钟比常年早起的凌远还要自律,当然也不是不贪恋怀中的温暖,但是他还没放松到把自己真的当成半个主人。他半眯着眼睛强迫自己再赖五分钟床,怀里的脑袋又往他的颈窝里拱了拱,他这才微微低头观察起他的男朋友。

 

虽然以前也没少在医院里悄悄看看他,但是凑这么近,在这样的状况下,毕竟是头一回。凌远在外永远是西装革履或是白袍加身,腰杆挺得笔直,在工作的场合鲜少露出柔和的表情,衬在凉白的医院里看着冷硬而坚定。然而此时,那人腰上卸了力,搁在两人之间的一只手手心向上手指微曲,头发失了发蜡的打点,蓬松地散落在枕头和黄志雄的下巴上,整个人软成一团,像一只裹在安全感里睡着的猫一样服帖地挤着他和床。大早上的,凌远的脸有一丁点浮肿,黄志雄突然意识到这一点,觉得像是发现了一个对方自己都也不不甚在意的小秘密一样,心头竟然有些雀跃起来。

 

所以他就完全醒了。

 

想来凌远日日独居,多半还要疲惫于医院的各项事务,黄志雄理性推理了一下,这位日理万机的大院长估计也有日子没吃过别人亲手做的早餐了,是时候表现一下了——毕竟,也是在明楼家厨房里复健过的人。

 

凌远那一晚睡得太好了,被窝和黄志雄都太好了,太暖了——以致于黄志雄从被窝溜走他都没能醒来。不过最终把他弄醒的间接原因还是黄志雄。环在腰上的那条手臂带给他安心的压力,一如他全身放松,慵懒贴着的胸膛。然而那热度似乎有减退之势,凌远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在被子里向前拱一点,再拱一点,直到整个人跨过了黄志雄留下的那块温暖,抵达了另一边的床沿。

 

什么时候起的?凌远自己也纳闷儿,这个前军人起的比自己早就算了,他是属猫的吗,起床上楼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远?】黄志雄又轻手轻脚地下来了,看凌远一脸严肃地在床上模仿大卫,突然想告诉他不要着急着想今天穿什么衣服,先吃早饭的。

 

凌远闻声抬头,黄志雄穿着他的居家服,围着他的围裙,身上挂着浅浅食物的香气,清爽又温馨,感觉自己可是赚大发了,他这何止是一夜之间多了个登堂入室的男朋友啊,他这是一夜之间,多了个家。

 

【黄志雄,】凌远故意不下床,盘腿坐着招手要人过来,后者乖巧地凑近,凌远顺势抬起被被窝烘得暖软的胳膊,没骨头一样地环着黄志雄的脖子将人拉过来亲了亲,纯洁而饱含温情的亲了亲。

 

大早上的,黄志雄不好意思起来,凌远抬手拍拍他的脸蛋,【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凌远的逻辑是这样的,他们从互相安静的观察开始,走到当下这一步多不容易,前法国大兵有军人的坚定,也有恋爱经验不足的羞涩,更不提他“大病初愈”的忐忑。但是黄志雄又那么好,沉默地好着,也坚强地好着,直到他敲开他办公室的门,紧张地告诉他这份好以后全都交给他。凌远在餐桌落座,惊喜于对方不输自己的厨艺,看对方真诚又有些期待的问他好不好吃,心头全是骄傲——如果对方是黄志雄,那他不介意主动一些。

 

【哦对了,明楼昨天给我发了短信,说今天找搬家公司把你的东西都送过来。】饱餐后凌远不紧不慢地收拾准备上班,轻描淡写地给正在清理碗盘的黄志雄留下这么一句。

 

黄志雄花了很长时间才完全消化这句,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得攒钱买双高定皮鞋送给明楼了。

 

-FIN-

 

 

*习俗说谢媒人、谢月老要送鞋的嘛~明楼大概看到苗头就已经有意无意地开始撮合这俩了吧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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