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曲】楼诚/楼诚衍生 温暖三十题(2)睡着的猫和他【八】

四月剩下的时间里还要due两篇论文一场final一个presentation和一个大作品的我……感觉人生好艰难……………………

但还是更新了(简直不务正业

强行扣题wwwwwwww毕竟是猫和他wwwww


章节目录(谁会想复习啊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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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足以让急迫的担心变成磨人的焦虑,曲和真心希望黄志雄能够再次出现,他没有办法联系黄志雄,根本无从寻找他。那人就像风筝一样,断了线就消失到不知道哪儿去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也没有自信说自己这里就是那捆曾经牵住风筝的线轴。

 

这一阵外面不是太安全,接连发生了两起抢劫事件,其中一件是持枪劫车,另一件是持枪抢劫。第二件事件的嫌疑人在案发当场就被制服了,虽然开了枪,但是并没有伤及任何人,而那个见义勇为的神秘人却在制服歹徒等来警方之后趁他们不注意的瞬间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曲和虽然是个兼职教师,但也会收到学校警署发来的安全通报邮件,这一阵子连续的两起案件都让他紧张——黄志雄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不是不相信黄志雄的身手,若他真的碰上什么事估计也能保证至少自不受伤。可是随着对黄志雄的了解,他也是真心地不希望黄志雄于任何暴力事件扯上关系。

 

第一起劫车事件的嫌疑人很快落网了,学校警署又群发了一封邮件通知所有学生和学校人员,同时提及第二起抢劫事件的见义勇为者至今未被找到,而那名被搭救的学生执意坚持通过学校警署和地方警署继续寻找,表示要当面感谢这个人。

 

身高约180cm或者6 feet以上,亚洲人,穿一件比较破旧的外套,有胡子,情绪不太稳定,也许有些像个流浪汉。

 

被救人的描述让曲和瞬间精神了,黄志雄?对!一定是黄志雄!他还在附近!也许只要在附近多转转,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个人。曲和没由来地乐观着,妈妈不是说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吗,说不定黄志雄就是个总是要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定数。于是他一分钟也没有浪费,抓起外套便出了门。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曲和每天工作和睡觉之外的时间几乎啃着三明治转遍了整个大学城区。初春的夜晚寒气依旧逼人,曲和头顶着一顶毛线帽,在黑得越来越晚的天光里小跑着穿过许多平日从来没走过的小巷弄。

 

周六晚上下起了雨,雨不大但是带着春雨典型的绵密,即便打着伞依旧让人觉得潮气逼人,不舒服。今天还找吗?曲和在出门时犹豫了一下,但是看了看手里的雨伞和身上的防雨衣,突然觉得这问题真可笑。

 

那天曲和简直无比感谢自己在看不到尽头的寻找中竟还能坚持,也许是真的冥冥之中有定数,有心去寻总能寻到。他经过一条前一天晚上刚刚走过的小道,回头看向两栋房子之间,一个高大的男人垂着头蜷缩在几只丢弃的纸箱旁边。

 

黄志雄喝了些酒,企图让身体暖和起来,前些日子在曲和面前的失态让他没有胆量再次出现在那人面前,可是常年生存在严寒中的人一旦对温暖有了认识,食髓知味,再次投入寒冷中便无法克制地瑟瑟发抖,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要回到温暖中去,他发现自己离不开这个地方,哪怕藏在阴湿的小巷里偷看一眼下班的曲和也能让他安心。他恨自己的软弱,需要靠酒精的麻痹才能逼自己不再隐瞒那些肮脏的过去,打定主意要远远离开不再打扰那人的生活却最终落得回到原地,上瘾般地不断告诉自己,只要再看一眼,只在看一眼,就走。

 

曲和走近认真看了看,确定坐在地上的那个意识不清的男人就是黄志雄,绵密的雨浸得他额前零碎的发丝打着绺往下滴水,多日未刮的胡子和明显更加瘦削的下颌让曲和心理一阵绞紧,赶忙蹲下身去检查那人的情况。天气不好,他的手本已不暖,但在触到那人的脸颊时心里一惊,冰凉的手感吓得他赶紧去探那人的呼吸。

 

轻浅的呼吸微温,曲和稍微安心一些,伸手试图将黄志雄唤醒,可是那人只是惶惶地睁眼,毫无聚焦地看了他一眼,便再又昏沉过去,一只手捂着腹部似是要挽留最后一丝体温。曲和紧张得浑身紧绷,赶紧出声唤那人的名字,黄志雄却没再搭理他。曲和尝试将黄志雄撑起来或者甚至背起来,无奈醉过去的人死沉,他的几番尝试以失败告终。

 

碰巧之前曾盘问过黄志雄的学区警察开着警车压着低速巡逻从大路经过,赶忙过来。曲和的第一反应便是求助对方帮忙将黄志雄送回自家。凸肚子的白人警察挠了挠浅金色胡茬覆盖的下巴,反问他这个人为什么又是一身酒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是一大串的安全相关问题,曲和不得不编出更多的谎言让黄志雄的身份、酗酒的事实看上去不那么糟糕,其中一个谎言便是向那位警察宣布这人是他的男盆友。警察露出一个过分体贴和宽容的笑容,你说你们在一起之前他上过战场,那他这喝酒习惯怕是由一定程度的PTSD造成的,你应该带他去看看医生,我们的军人值得得到最好的待遇。

 

曲和对警察先生的热情感到一阵脸红和心虚,心底多希望自己没有撒谎,那人就是自己的男朋友。胖警察稍微检查表示你男朋友身子够结实,没有发烧,估计只是喝多了加上饿了太久,回去你喂他吃些清淡的,一边说着一边没有多磨蹭,帮着架起黄志雄,步子还没迈开,两声柔软的嘤咛从昏睡的人身上传出,曲和低头一看,一花一黄两只奶猫从黄志雄抽绳扎紧的大衣下摆之间冒出头来,夹在大衣和黄志雄的小腹之间好不拥挤。

 

【喔——你的男朋友可真是个善良人,】胖警察低头瞧瞧,发出一声心被融化的感叹,【你瞧它们多可爱!】黄志雄意识不清地咕哝两声,垂着的那条胳膊动了动,手又陇上了腹部,松松将两只小猫又向上掂了掂。

 

【哈哈哈哈!你要把它们也带回家吗?】警察先生被逗乐了,冲曲和眨了眨眼,【或者我可以帮你送它们去附近的收容所。】

 

曲和看着黄志雄模模糊糊间还惦记着怀里的小猫,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水,这么好的人为什么不得不经历那些惨烈的过往呢。他赶紧上前帮忙将两只小猫从黄志雄的怀里抱出来,半昏迷的人抬手格挡,他轻轻握着那只冰凉粗糙的手小声安抚,然后慢慢将小猫托入自己的大手。

 

【还是那句话,你应该带你的男朋友去看看心理医生,】警察先生在帮着曲和把人安置在房间的扶手椅上后转头认真地劝说道,【上过战场的军人极容易患上PTSD进而通过酒精麻痹自己,他应该得到更好的医疗救治。】说罢拍拍曲和的肩膀,晃着丰满的身子关门出去了。

 

曲和费了不少劲儿帮黄志雄脱了外套,半哄半劝地帮他褪下中间的薄毛线马甲和最里头褶皱不堪的衬衣时,曲和几乎心疼得想哭,这样的天气,那人就着身上这点,还要去将身上仅剩的温暖分给两只小猫。

 

黄志雄无意识地发抖,身体努力汲取房间内空气的干燥温暖和来自曲和指尖的柔软温度,曲和用热毛巾擦拭那人的身体,然后迅速用之前的珊瑚绒毯裹住那人的身体。裤子他实在不知道该不该动手去给黄志雄脱掉,但是毕竟湿着也没法躺下睡觉,咬咬牙还是拍着那人的脸,把人扶起来推去床上,那人趴在床上两条长腿支出来,倒是方便了曲和哄着他帮他脱了那条湿乎乎的长裤。看了看那人不甚别扭的睡姿,曲和站起来深吸两口气下去一个猛力,将那人翻了过来,仰面躺在了靠墙的那一侧。本来想着是要帮那人身下再垫个什么干净的毯子以免那潮气弄的人不舒服,却在看到那人两腿之间包裹在灰色内裤下尺寸可观的物件闹得老脸一红,算了就这么着吧。

 

两只小猫从进门起就被安置在桌边的一个纸盒子里,竟然也没有闹腾。曲和暂时安顿下黄志雄之后赶忙过来查看。许是屋内环境温暖,两只小猫团在一起睡得也安静,曲和小心地端起盒子进了卫生间,在光下仔细看了看,都还算干净,身上也没有虱子或是其他虫子,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水稍微刷了刷小猫的毛。两个小毛团都很乖巧,许是累了,蜷在曲和的手里并不挣扎,

 

小心翼翼地将刷干净又擦得差不多大半干的小猫放在床边小地毯上,又给他们团了一条小毛巾,看了眼时间,可算忙完了,将将过了午夜,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想着要不然去气垫床或者沙发上凑合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曲和蹑手蹑脚地正准备出房间去,就听床上的人咕哝一声,赶忙回头看看,却见到两个刚才还乖巧的小猫团歪歪扭扭地爬上了床,熟门熟路地挤过去往黄志雄的怀里拱。他想了想觉得要不然还是把它们捉下来吧,那人大约也难得睡个安稳觉,再者说要是翻身压着小猫了也不好。

 

黄志雄睡得死沉,安静得令人心疼。曲和将靠外侧的床垫稍微压下去,伸手想把小猫捉下来,不料睡着的人本能地抬手挡在身前,浑身紧绷。曲和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这次对方没有钳住他的手腕,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温柔地安抚那人。

 

【嘘——黄志雄,是我,曲和,你别怕,你现在在我家,很安全……】

 

黄志雄忽然睁开眼,却没有看向他,没有聚焦的双眼不知道盯着什么方向,嘴里却小声地喃喃重复着曲和的名字,渐渐安静了下来。曲和想着赶紧把小猫捉开,说不定今晚就把气垫床放在大床边上凑合一碗,不会打扰到那人睡觉也可以随时看着他。显然躺着的人并不打算让他这样。黄志雄忽然伸手抓住曲和的小臂,使劲将人拽过来,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将人抓紧在互相能感觉到对方体温的距离上,不再靠近。

 

曲和一惊,以为人醒了,安抚的话都到了嘴边,却见那人似乎又睡了。唉这样还怎么下床去啦,曲和任命地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头,蹬了拖鞋蹭进被子里和那人并排躺了下来。事发突然,房间另一头的柔光灯还没关,借着微光曲和看着身边人沉静的侧脸,用视线在昏黄里描绘那人的眉宇和鼻梁,直到感觉到被子上微小却不能忽视的动静。床脚的两个小猫团又摇头晃脑地凑了过来,一直爬过来拱进了他的颈窝里,轻车熟路的样子仿佛早就这么做了很久。猫毛柔软,下面覆盖的小身体温热,随着比人类略快的呼吸一起一伏地挤着曲和的下巴,他莫名生出一种自己穿了个貂皮围脖的安逸感。另一只小猫顺着黄志雄的身侧一通拱蹭,终于从被子的边缘挤了进去,黄志雄轻哼了一声,并没有醒。

 

曲和突然觉得这张床的大小仿佛就是为了他们两个人设计的,他们之间的空间被两人的体温煨着,讨喜的温暖,他们也许还能靠的更近,他也希望他们可以靠的更近,但是即便是现在这样安静地躺着也让他安心。黄志雄依旧没有放开曲和的胳膊,却无意识地小心动着手指,指尖摩挲着曲和的手腕和皮肤下规律鲜活的脉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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