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远】都说了升级系统不删内存的(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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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青与光影 好像直接补觉要补到明天了,我觉得她坐不到沙发了wwww

很短的一段,过渡用wwww

没人给我抓虫,等明天起床自己来啵wwww

好啦我要去睡觉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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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得继续,如果要将心理上的伤感降到最小,那么凌远当下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傻蛋儿留在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打扫干净,让这个家恢复只有一人的样子,然后让自己也恢复到只有一人的样子。


家?


凌远留着一盏床头灯,在不太保护视力的光线里一页一页地细细浏览傻蛋的速写本。


他不知道是不是交了艺术系男朋友的女孩儿们也会有这样的待遇,也不知道那些姑娘看着满满一速写本自己的样子,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最开始是一些脸部的速写,凌远看见自己认真盯着电脑看资料的侧脸,吃饭时盯着饭菜的低垂的眼,可能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听见洗衣机提示音而抬头的样子,还有也许是胃又不舒服了缩着双脚窝在沙发里满脸焦虑不适的神情。


甚至还有他的睡颜。凌远想起自己曾在难得无事的周末午后——傻蛋儿坚持包办了所有洗碗打扫厨房的工作——半个身子沐浴在阳光里躺在客厅睡午觉,傻蛋儿看到后小心翼翼坐过来挤他,替他挡住扫到脸上的阳光后,怀里捧着他的速写本沙拉沙拉地涂画。画的是他呀。


然后有一些人物动态速写,凌远小心地注意不碰花铅笔的画迹,翻看自己拖地、颠勺、穿西装、在医院和李睿交代事,还有开车的样子。都不知道傻蛋儿是什么时候画了这么多,只是一种酸涩的温暖充满了凌远的胸口,得知有个心爱的人始终看着自己的感觉不管怎样都是好的。


27)


再往后就更厉害了,凌远忍不住脸红,傻蛋儿是不是个人形自走照相机,为什么能记住他骑在他身上浑身颤抖接近释放的样子,又为什么画下了看到他一丝不挂团在他怀里的视角。


将那速写本翻到最后一页,凌远突然不敢再倒回去重看。和傻蛋儿交往的日子像一块美味的糖,他忙着沉溺于甜蜜中,忘了糖最终总是要化掉的。而现在手里这门速写本,凌远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将它塞了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搁在床头柜上头,这门速写本大概就是余留在口内的甜味了。他不敢细细地去品位,怕用力过头,以后这本速写本就不够用了,不够看了,不够品味了,不够弥补他想傻蛋儿的难过了。


最后凌远关了灯窝在黑暗中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意识到自己只占了半边床,于是赌气地挪过去睡在了床中央。清晨醒来时,他发现睡相一向非常好的他,睡在了另外半边床上。


傻蛋儿那些东西一样也没扔。打扫干净了怕就真的不是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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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话还是又说回来了,日子还得过。


凌远那阵子情绪不太好,谁都能看的出来,但是谁都问不出来。韦三牛多嘴,非得问,凌远一个不耐烦吼了两句之后自己都愣住了。


【这么大火气,吃枪药了啊?还是失恋了?】


总的来说,有些人就是这样烦人,误打误撞地说中了别人的心事还全然不知,一个劲儿地问。凌远疲惫地揉揉眉心,【我没事儿,最近忙了点,没注意着休息,累得慌。】


所幸他永远可以拿身体不适做借口,也不知道是不是该高兴。韦三牛嘴巴没个把门儿的,出门就把这事儿捅给了凌欢,后者从善如流地知会了凌教授,等凌远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养父已经拎着个保温桶板着脸站在他办公室门口了。


那阵子的确是累得慌,但是所幸生活还算规律,凌远的胃没太造次,每日早晨例行的疼痛,饭前饭后多多少少的不适他早已习惯了,所以没在此基础上更闹腾他就已经非常感激了。但是凌教授显然是依着最高标准给他准备的吃食,保温桶拧开是铺面的香气,绵滑的白米粥用鸡汤煮得香软,知道凌远的胃娇气起来可是受不了大油的,鸡汤撇净了油花入锅,熬出的粥香而不腻,又细细切了蔬菜进去。凌教授才不管自家儿子是大院长还是大忙人,粥必须得喝,至少一碗,得当着爸爸的面喝了。


一想凌教授花了多少时间准备这一桶吃食,老人家心脏不好又要替他操劳,凌远心里也是非常过意不去,端着碗默默地盘算着如何在下个月内给韦三牛加值班。出发点是好的也不行。


凌远盯着碗里的粥,突然有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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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蛋儿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在吃食上讲究得很,尤其是知道凌远肠胃不好之后在怦然上就更是相当用心相当细致了。


凌远一边将脸埋进碗里,用粥水的氤氲掩饰自己眼角的酸胀,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一个已经老了,还有一个,不见了。


治病救人之外,凌景鸿这辈子倾注心血最多的,大概就是自己这个二儿子了。那一点小动作怎么能逃过他。心知凌远这人心思敏感又不爱倾诉,喝着粥还那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凌教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好像坐在对面是个亟待得到开导的青年,而他开导完了他,就要带他回家了。


【最近有心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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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远其实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冲动,重来一次他根本不能保证还会做出这样的事,但是他急急地就开口了。片面而隐晦地说起了有那么一个人,很好,开朗,阳光,对他好,艺术天分很高,做饭也很好吃,看着大大咧咧却实际非常细心,总而言之就是让他多少有些割舍不下。但是最近这个人似乎没再和他有往来了。


三十好几的人和父亲讨论疑似失恋的话题说老实话想着有些羞人,可是凌教授无意笑他,只告诉他如果对方不来找他,他为什么不试着去找找对方呢。


【你要是能找个爱照顾人的、懂得心疼你的,我也放心啊,】老人在凌远离婚之后似乎对于凌远的未来感情状况豁达了不少,无论如何,首当其中的是自己的孩子不能委屈啊。


凌远心头感动,佯装逗趣地问【您都没见过,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呢,就这么替人家说话呀?】


老爷子眉毛一扬起来,【什么人不重要,要是能把你照顾好了啊,男的女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凌远一口粥差点儿呛出去,反过来又想到,经历过上次心脏病住院之后,父亲大约是认真意识到自己老了,才会对他的未来如此牵挂。一时间那种心酸的感觉又上来了,细细密密地混着一种微妙的欣喜,如果,只是如果,他能重新和傻蛋儿在一起,大约带人回家也不会那么难吧。


然而当晚躺到床上日常地翻开傻蛋的速写本时,凌远才在失落中深深地懊恼白日一时口快的冲动——他要去哪里找傻蛋儿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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